阮小梨沒開口,靠在床頭看著外頭發(fā)呆。賀燼現(xiàn)在對她的確不錯,可......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彩雀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咱不說這些了,聽說明天姜國的使臣就進(jìn)京了,姑娘你見過姜國人嗎?聽說他們一個個長得足有一丈高,腰這么粗,全身都是毛,可嚇人呢......”阮小梨配合的笑起來:“你說的怕不是頭熊。”彩雀覺得自己被嘲笑了:“就說是長得像野獸嘛,怎么就不能像熊呢?”阮小梨連忙點頭:“你說得對,就是熊人。”彩雀仍舊不高興,覺得她態(tài)度很敷衍,抿緊了嘴唇不肯在說話,阮小梨也就安靜下來,這般閑著,竟又睡了過去。等醒過來的時候剛好用午飯,賀燼卻不見影子。“不許我走,他又不在,去做什么了?”彩雀端了飯菜進(jìn)來:“說是進(jìn)宮去了,哦對,先前皇上還給了個禮部的差事,也說不準(zhǔn)去忙那個了。”先前賀炎得了官職那般興奮,阮小梨還以為他們這些人得個差事是很難的事,可賀燼才空閑了多長時間,便去了禮部......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樣的。她心里嘆了一聲,拿起筷子正要吃飯,一碗只是聞著便覺得十分苦澀的藥汁子被端到了她眼前。“......什么?”“爺吩咐了,每餐飯前都要喝,一頓都不能落下。”阮小梨不自覺皺起了眉頭,她不是怕苦的人,可這藥聞著也太苦了,賀燼該不會是察覺到她報仇的想法,故意來折騰她的吧?賀燼抬手揉了揉鼻子,只覺里頭癢的厲害。喬萬海一出來就看見他這副樣子,頓時面露關(guān)切:“賀侯可是身體不適?”“許是昨晚著了涼,不礙事,皇上可肯召見?”喬萬海笑起來:“賀侯來,皇上哪有不見的?快請,皇上等著呢。”賀燼連忙加快腳步走了進(jìn)去,皇帝正在批閱奏折,聽見腳步聲便抬眼掃了他一眼:“傷可好了?”“臣拜見皇上......已經(jīng)無礙了。”“起來吧,朕也舍不得罰你,可你屬實荒唐,說的那叫什么話?你母親怕是氣的不輕吧?難為她能忍住,沒進(jìn)宮來找朕。”賀燼站起來,恭謹(jǐn)?shù)牡椭^:“母親自然知道皇上也是無可奈何,心中必定體諒......臣今日進(jìn)宮,是想求皇上收回成命,將安寧公主和臣的婚事作罷。”皇帝對此毫不意外,畢竟賀燼上折子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他心里也并不希望這樁婚事被促成。只是先前他擅自去了豫州,讓皇帝心中十分惱怒和忌憚,這才拖著一直沒松口,即便是眼下,他也不打算答應(yīng)的太痛快。故而他頓了頓才開口:“她是皇家公主,即便眼下名聲不好,可也終究是清白之身,被你這般退婚,往后怕是不好做人了......”賀燼叩首:“臣自知此事不妥,只是實在不能遵旨,求皇上成全。”皇帝輕輕敲著桌子,垂眼看下頭跪著的人,半晌才嘆了口氣:“此事容朕再考慮考慮,你且回去。”賀燼沒再糾纏,心里很清楚皇帝只是將這件事當(dāng)作一個籌碼,等著自己拿出合適的東西來交換,急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