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湊活著吃了那盤咸菜,彩雀看著姜云衡那沒什么表情的臉,心里又覺得自己很幼稚,總是害的姜云衡跟著自己吃苦。她咬了咬牙,伸手扯下了一根雞腿放在了姜云衡碗里:“姨娘,奴婢想了想,不吃太虧了。”“咱們不吃別人又不知道,再說了,我覺得那白姑娘就是做給別人看的,說不定就等著咱們不吃呢,到時(shí)候咱們一點(diǎn)好處沒落著,倒讓她稱心如意了。”她氣哼哼的把一只雞撕扯開,雞肉全都放在姜云衡碗里:“姨娘,咱們?nèi)o她吃了,一口都不剩!”姜云衡看著自己要溢出來的碗,有些無奈的攔下了彩雀:“夠了夠了,這些我可吃不了......剩下的你吃。”彩雀搖頭:“這只雞也不大......”姜云衡夾起雞肉塞進(jìn)她嘴里:“眼睛腫成這樣可得好好補(bǔ)補(bǔ)。”主仆兩人相視一笑,彩雀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姜云衡彈了彈她腦門:“行了,別往心里去,我本來也不喜歡出門,之前礙著爺?shù)拿孀樱€總得去惜荷院,現(xiàn)在咱們倒是能理直氣壯的窩在屋子里了。”彩雀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也沒拆穿,倒是說起另一件事來:“奴婢今天在大廚房,瞧見張管家在買年貨呢,好些雞鴨豬羊魚鵝,以往也沒這么大陣仗......姨娘,你知道為什么嗎?”姜云衡一邊往嘴里扒飯一邊搖頭,她很想說不知道,卻莫名地想起昨天在梅林遇見的那個(g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男人來......是因?yàn)樗麊幔坎嗜笁旱吐曇襞d沖沖道:“因?yàn)榻衲暝絿幕首右獊碓蹅兏镞^年。”可這些和他們是沒什么關(guān)系的,就算來的客人身份再尊貴,她們這些妾也不可能露面。所以彩雀只是單純的覺得新鮮,新鮮過后就沒拋在了腦后。年關(guān)將至,就算布料不好看,可彩雀還是把哪匹像黑又像綠的料子收拾了出來,準(zhǔn)備給姜云衡做衣裳。趕著過年前一天,彩雀新衣裳做好了:“姨娘,要不要試試?”姜云衡看了眼顏色,不情愿的搖了搖頭,彩雀也不失望:“那成,不試的話就這么收起來吧,反正衣服是做好了,旁人誰來也不能說咱們怠慢長公主的賞賜......姨娘,歇歇吧,都寫一天了。”姜云衡抻了個(gè)懶腰:“倒是不累,我只怕寫不完。”先前她忙著趕繡活,沒來得及寫多少,昨天彩雀偷偷溜出去將帕子都交給了繡坊,她才空下來,便趕緊抄了幾頁書。彩雀走過來給她揉了揉肩膀:“奴婢倒是沒想到姨娘還認(rèn)字,奴婢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huì)寫。”姜云衡有點(diǎn)得意:“我會(huì)啊,我教你,剛好咱們這有紙筆。”她在紙上寫下彩雀兩個(gè)字,大小不太一致,也有些丑,彩雀仍舊很高興,拿起來看了看,很歡喜的樣子:“姨娘你真厲害。”姜云衡被她夸得高興,雖然知道這厲害兩個(gè)字完全經(jīng)不起推敲,卻還是笑了:“我不止會(huì)寫字,還會(huì)吹簫呢。”青樓里學(xué)的才藝都是取悅?cè)说模喜涣伺_面,她臨走前,被交好的姐妹拎著耳朵囑咐,這些本事讓她不要拿出來,外頭的人講究的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她便也聽話的從來沒提,其實(shí)就算想提,也沒什么機(jī)會(huì),畢竟梁璟鮮少和她正經(jīng)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