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掩人耳目,將胡沁被打的事徹底和自己扯開,梁璟不得不再在府里多待兩天,原本還盼著姜云衡會再來,可等了許久都沒見人影,只能失望嘆氣。好在這些日子的修養,總算讓他臉上有了幾分血色,人也精神了不少,這日早起還好好練了一回武,算是將前些日子落下的功課撿了起來。收刀入鞘的時候,彩雀端了熱水進來給他洗漱,當初跟著姜云衡搬進來之后,她便沒再離開,眼下是這主院里唯一的丫頭,可平日里卻并不伺候梁璟的飲食起居,仿佛一個閑人。只是最近不久她給自己找了個差事,已經忙碌一陣子了,今天難得伺候的殷勤,只是梁璟沒往心里去。等他洗漱完出去的時候才發現這丫頭還在。“有事?”雖然住在一個院子里也有些日子了,但彩雀仍舊有些畏懼他,聞言悄悄后退了一步,隨后才將手里的托盤放在了桌子上:“奴婢做了件衣裳,想請爺轉交給姜姨娘。”這件事云水早先便提過,只是梁璟沒想到,彩雀會來托自己辦這事,他還以為對方會讓寒江去做。可念頭一轉,似乎托自己也是合情合理的,寒江不愿意彩雀去青樓,想必彩雀也不愿意寒江去。他點點頭:“稍后我帶過去。”彩雀一喜,連連點頭:“謝爺......那奴婢就先下去了。”可梁璟看著那衣裳,卻忽然想起了別的:“等等。”彩雀連忙停下,扭頭看過來:“爺還有吩咐?”梁璟走到床邊,抬手從枕頭底下摸出那方沒繡完的帕子,轉身遞給了彩雀:“做個荷包。”彩雀下意識先答應下來,等看清楚那帕子上的花樣只有半個時不由一愣:“那這花樣可要奴婢補全?”梁璟目光落在上頭,輕輕搖了搖頭:“不必,這樣就好。”彩雀沒再多問,行禮退了下去。等她走遠,梁璟才撩開托盤上蓋著的白布,將底下艷紅的衣裳露出來,做的認真,針腳也細密,只是不知道尺寸合不合身。他將衣裳收進盒子里,轉身出了門。卻不過剛出侯府大門,就被人攔住了,那人帶著斗笠,遮住了大半張臉,可一開口仍舊能聽出來,是個內侍:“侯爺留步,我家主子想見你。”他的主子是誰,猜都不必猜。梁璟看了一眼不遠處十分不起眼的馬車,搖了搖頭:“我與她無話可說。”他繞過堵路的人,抬腳就想走,身后卻傳來女子氣急敗壞的聲音:“你不見我是不想還是不敢?!”對方從車窗里探出頭來,雖然帶著面紗遮著臉,可眼底的氣急敗壞仍舊十分明顯,梁璟失笑,不敢?他為何不敢見她?他抬眼看了過去:“你我之間已經再無瓜葛,沒有再見的必要。”“你!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賜,你竟說再無瓜葛?梁璟,你怎么能這么狠?”她十分惱怒,恨不得對著梁璟破口大罵,可周遭人來人往,她并不敢放肆,因此猶豫許久,還是強壓下了怒火:“我有話和你說,說完就走。”梁璟冷眼看著她,腳下動也不動,顯然絲毫沒有要上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