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常從光怪陸離或盤根錯節或布滿青苔斑駁的瓦墻上抽絲剝繭尋找到一些過去的蛛絲馬跡,總會有那么幾個人那么幾句話甚至一個詞閃動著難以磨滅的印記,意思幾乎大同小異,只不過有的人俗了點,有的人雅了點。 實際上我內心五味雜陳翻江倒海,往事總是那么不堪回首。就像一個上了年紀的人突然要去回味那些啼笑皆非偷雞摸狗甚至不三不四亂七八糟的鄉村破事一樣,思緒就像東南西北風飄忽不定。 大到一座城,一幢瓦房,一間破廟,小到一個人,一條狗,一根冰棒,那些微乎其微的渺小的細節像放電影一樣畫面一格接著一格重放倒帶。 班花,狗剩,秋月,愛打聽桃色新聞花邊消息的光棍老頭,中年喪夫獨立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孩子長大的風流寡婦,外面偷雞摸狗闖蕩江湖被黑白兩道追殺一去不回一命嗚呼的神拳小江南鬼腳七,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的滅絕師太等無一例外,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變成一種街頭巷尾茶余飯后胡說八道的笑料與談資。 瘋子,傻子,婊子,戲子,鬼子越來越多,他們的糾結在于演給自己看或是演給別人看甚至演給鬼看,或是夸張或是自然或是做作或是惡心。有些人死了跟沒死一樣,有些人沒死跟死了沒什么兩樣,整天吃喝拉撒到處鬼混,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游蕩。 秋月做了雞之后,她的命運也跟雞一樣坎坷不平,生了一堆的蛋,卻不知孩子他爹是誰?這恐怕比哥德巴赫猜想還難,雖說DNA鑒定可以,但他爹都跑了,誰他媽承認個鬼,不過我敢肯定的是其中有一個肯定是狗剩的,因為他倆有過一腿,而且其中有個長得跟他特像,只不過打死不承認罷了。 可惜的是我最終沒能跟班花結合在一起,我這棵不安分的小草,長得著急了點,自從初中畢業后就各自勞燕紛飛,害得我現在見到那個車站就想罵他媽的,老天仿佛也特別給力,每次離別都下點雨來煽情。一次是雙,一次是班花,我都沉默不語,因為飛出的不是鳳凰而是雞。說好的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到頭來誰都不愿開口說那幾個字,或許我倆的性格太像,如果世間能再給我一個機會,我愿先開口說那幾個字,而不是沉默不語爛在肚里。世上有后悔藥嗎,沒有,所以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世上有月光寶盒嗎,沒有,所以時光不可能倒流。就算大雨將整個村莊淹沒,我也將張開懷抱擁你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