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京城,東郊蒼山。華麗無雙的別墅內(nèi),一名身穿旗袍的中年美婦,端著藥碗向房間走去。走廊中的仆人立刻屏聲靜氣低下頭來,不敢有絲毫的逾越。及至中年美婦走到門前,走廊中的所有仆人立刻轉(zhuǎn)向,魚貫離開。門開,紅木精雕的大床上,躺著一名骨瘦如柴的老人。老人已沒了頭發(fā),皮膚上布滿了褶子和褐斑。當(dāng)聽到高跟鞋擊地的聲音響起時,老人眼珠急轉(zhuǎn),身子微微扭動卻無法翻身,只有那劇烈起伏的胸口,仿佛能表明他此時的心情。“爸,該吃藥了。”中年美婦已來到床前,拖過一把紅木軟椅,姿態(tài)端莊的坐好。從玉碗中瓦起一勺黑褐色的湯藥,慢慢靠在老人嘴邊。誰想老人緊閉那干癟的嘴唇,然后蓄積力氣,“噗”的一下將藥汁吹散,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盯向中年美婦,恨意彌漫。“爸,別淘氣,人那,來這世上走一遭不容易。”“您這一碗藥,就花掉別人半套房子,你把藥浪費了豈不可惜?”中年美婦笑了笑,取來絲絹給老人擦擦嘴角,然后又瓦起一勺藥汁送到嘴邊。但老人無論如何也不張嘴,藥汁晃動間又灑了出來。“唉,真是淘氣呢,您怎么就不能乖點呢?好好活著,等您孫子結(jié)了婚再這樣也行啊。”中年美婦繼續(xù)勸著,語氣溫柔,可此時另一只手中卻出現(xiàn)了一根牙簽般粗細的鋼針!魅惑的笑容在中年美婦臉上蕩開,鋼針也順著老人干瘦的大腿扎了下去!老人猛的張開嘴巴,劇烈的抖動著,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只有那渾濁的雙眼,像是透出一絲哀求。“這就對了嘛,您說何必呢?每次都讓我這當(dāng)媳婦的和您肌膚相觸,鬧的人家害羞呢。”中年美婦拔出鋼針,猛的又扎了進去!直到老人抖動停歇,她才將鋼針扔到腳邊筒中。“來,喝藥,咱們的好好活著,看孫子結(jié)婚。”老人不再折騰了,順從的配合著,可眼淚卻從樹皮般的皮膚上滑落。“看您總這么躺著也無趣,我給您說個事兒吧。”中年美婦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繼續(xù)道:“當(dāng)年我嫁入李家時,德銘曾跟我說,李家首重孝道。”“可是呢,他卻先撇下我和銳兒走了,也撇下了您。你說,他這是不是不孝?”說到這,中年美婦臉上的笑意更盛,“但您呀,可就有福氣了。等銳兒和心上人完婚后,接管了李家,您就可以安心入土。”“那時候,你不會孤單的,不僅有德銘在下面等著您伺候您。就連您最掛心的東陽,也會陪你一起走黃泉路,喝孟婆湯......”“咳咳!咳咳!”老人聞言,突然就劇烈的咳嗽起來,眼中怒火,前所未有的旺盛。中年美婦咯咯一笑,等殘喘的老人平復(fù)下來才開口:“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很意外?不過你也怪不得我,誰讓東陽那孩子倔呢,從來就不叫我一聲媽。”這句說完,中年美婦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呀,現(xiàn)在一沒權(quán)二沒錢,還被部隊去了職位。在江州那個小池塘里撲騰的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