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站在最末尾，一家子人男的英俊，女的柔美，外帶一對龍鳳雙胞胎，引得身邊排隊的人頻頻回頭觀望。許是之前甜甜的紅薯吃多了，眼下于若曦嘴巴特別渴，想起來時看見路邊的小巷口有人偷偷摸摸賣老煙茶，又擔心她走開排到她的位置后自己不在場，便有些遲疑。“媽媽，媽媽我口渴。”妞妞搖晃著她的手，小聲開口。大人可以忍一忍，孩子卻不行。“來時路邊有個大娘在賣老煙茶，要不，你去買一杯過來？”“好。”葉建斌應聲，拍拍小石頭的頭把他放下，“爸爸離開一會兒，你是男子漢，記得保護好媽媽和妹妹。知道嗎？”“嗯，我知道了，粑粑。”見小石頭點了頭，葉建斌才離開了。少了個男人在身旁，身邊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的人似乎少了許多。加上前面買布的人逐漸離開，排隊的人也在減少。眼看前面就剩下一對老夫妻在看布料了，于若曦也有些緊張。她在排隊時便看過陳列上的這些布，都是那種土掉牙的灰、黑、藍色，還是有不少帶著碎花的，格子的布料。其中了一塊淺薄荷色的小碎花布，用來給妞妞做套小裙子肯定特別好看。可那塊布已經剩下不多，最多只夠給孩子做兩身小裙子，看她前面兩位老人家一直在看藍色和灰色的布，她不由也松了口氣。“同，志，能不能把那塊布給我看一下？”趁兩位老人討論的空檔，于若曦見縫插針叫了聲售貨員。這年頭能進百貨大樓的售貨員，都不是一般人。人都是有正規(guī)編制，是吃公家飯端鐵飯碗的好工作，待遇又好，私底下還能拿到別人根本接觸不到的好東西，不知道有多少人遍尋門路削尖了腦袋往這地方擠。這些售貨員可不管業(yè)績，賣多賣少她都拿固定工資，自然也不可能對顧客笑臉相迎。尤其是能守在二樓布料這里的售貨員，那更是走路看人都高人一等。看見那些穿著儉樸，瞧著就是買不起好布料的人，這些人就根本就懶得搭理你，誰知道是不是光看不買呢。這位售貨員自然也不能免俗。她一早就注意到了于若曦的存在，畢竟帶著龍鳳雙胞胎又有男人陪著一起來買布料的人實在不多。原本就因為兩位老人遲遲沒下決定不耐煩，于若曦一喊，當即就很不耐煩地抓起布丟了過來。“喊什么喊，沒看前面的人都還沒買嗎？就你急。仔細些，弄壞了要你賠。”于若曦：“......”這態(tài)度還在服務行業(yè)混？也就這種特殊時期，換作她所在的年代，不得被人罵死去。只是眼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放心，我會小心的。”懶得和這種人一般見識，她隨口應著，拿起布料往妞妞身上一比劃。還別說，妞妞雖然整天在外面跑，被太陽曬得很黑，可她的五官比例很好，尚未長開的小臉蛋粉嘟嘟的。配上這種淺色系的很輕薄的司林布，輕薄柔，軟，還是純棉線的，著實是穿著舒服又好看。于若曦越看越滿意，“同，志，這塊布是怎么賣的？”“一塊三一尺，一張布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