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灣幾百口人除去年紀太大沒來的，年齡太小不會寫字的，余下的要么棄權要么投票。統計工作在公安的見證下有條不紊進行著。拿一張票，就在對應的序號上畫一筆。不管是被提名的，還是沒有被提名的，都屏息靜氣，靜待投票結果。隨著投票箱內的票逐漸減少，序號下面的“正”字也逐漸增多。韓雪麗的臉慘白一片，站在那里也搖搖欲墜，完全站不穩。她萬萬沒有想到，萬萬沒有想到，旁人的名字下面都有好幾個“正”字，唯獨她，只有寥寥的一橫一豎。兩個人，就只有兩個人投了自己一票。其中，還有她自己偷偷投了自己一票。否則，就更難看！這樣的打擊，令她渾身顫抖。太丟臉了，太丟人了！她恨不能、恨不能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再不要出來！于若曦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幕。驚喜吧？意外吧？絕望吧？這樣的結果是不是你想要的呢？我的“好姐妹”！你以為你威脅人，收買人，讓他們幫你投票，他們就真的站在你這一邊？可你忘了，人心易變！你上輩子給“我”上了一課。現在，我還給你！“很好，投票結果已經出來了。”說話的人是劉青山，指了指黑板上的“正”字。其實不用他指，大家也都看見了。“于耿子和蔣椿票數相同，并列第一。下一輪選舉，將在他們二人之間選出其中一個人選。現在......”“等一等！”臺下突然有人說話了。劉青山一看，居然是韓雪麗。不由有些詫異：“韓計分......小韓啊，你對這個選舉結果有異議嗎？”一共就兩票，輸得這么難看還敢出來蹦跶？眾人都一言難盡之色。“劉主任誤會了，大家公平競爭，我輸了就是輸了，輸得心服口服。”韓雪麗落落大方笑了下，侃侃而談：“我只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是會計，是不是要考慮一下他們的綜合情況，比方說，識不識字，是不是能寫會算？是不是能做表格懂得安排工作？劉主任，會計二字，可不是就單單兩個字而已呀！”“......”說來說去，還不是說她韓雪麗什么會，什么都難不到她嗎？“蔣椿就讀了個高小，他可什么都不會做。”“于庚子算術糟糕得很，讓他做會計，他別一個人改分幾斤糧食都算不出來吧？”“表格是什么東西，你們知道嗎？”有人弱弱的提出來，眾人突然都沉默了。于文禮的臉黑了。庚子雖然是他的兒子，可從小就不喜歡數學，一看見算術題就頭疼。這次庚子本來也提出了這個問題，可禁不住于姓的人趕鴨，子上架拱他出來，眼下這般，又該怎么收場？韓雪麗得意了！“上面為什么要派我們這些大學生下鄉支援農村建設？就是因為，我們都能寫會算。農村建設離不開我們，我們也離不開大家。我韓雪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可我能寫會算，對勝任會計一職，更是不在話下。我知道，因為我知青的身份，很多同，志都對我報著很深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