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咱們今天都聽妞妞的。妞妞說去哪，咱們就去哪。”考慮到老媽還在另一頭賣小零食，她收拾好之后，就把籮筐什么的放到了趙雯雯那邊。趙雯雯對她這么快返回一點沒覺得異常，塞了些江米條給三個孩子，又遇到有主顧來買東西，忙著招呼人去了。于若曦趁機帶著三個孩子離開。“妞妞，咱們現在去哪玩？”圩集上人山人海，即便不去哪里玩，就這么瞎逛也很讓人心情愉快。妞妞歪著小腦袋想了想：“麻麻，之前林婆婆說，公社這邊有學校，我想去看一看。可以嗎？”妞妞的話一落，別說她和小石頭了，就是霍北辰也眼前一亮，都拿希翼的眼望著她。“行，咱們就去學校看看。”公社旁邊的學校是以前的農村戲劇院改建而成，毗鄰人民公社辦公地。正因為是戲劇院改建，所以周圍的建筑還是以前的老建筑，甚至連上課的課桌都是以前的茶桌。不管是戲劇院的高臺上還是教室里，到處都貼著各種宣傳標語。眼下是上課時間，校門口緊閉，坐著位老大爺在打瞌睡。一行四人則繞道到戲劇院后面的窗戶外，看著坐在教室里稀拉拉幾個人在上課。黑板上書寫的是偉人語錄，上面上課的老師很年輕。坐在下面的為數不多的幾個學生卻非常散漫。即便如此，依然讓三個孩子瞪圓了眼，傾聽著老師慷慨激昂的朗讀，連動也舍不得動彈。直到下課鈴響起，教室里的老師學生都放學離開，于若曦才帶著三個孩子離開。妞妞和小石頭很興奮，嘰嘰喳喳的，小嘴兒叭叭片刻都沒停歇。唯獨霍北辰，從看見教室的那一刻開始，就有些失魂落魄。一直到現在也一句話沒說。“怎么了？小霍你不舒服嗎？”“沒......”霍北辰只是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飛快地加快了腳步。這模樣，可不像沒事的人。于若曦牽著兩孩子追上前：“你想起了過去？”霍北辰猛地頓住腳步，妞妞猝不及防，直接撞到了一塊兒。“北辰哥哥，疼......”“不疼，不疼，北辰哥哥看看。”霍北辰這才慌了，檢查一番，發現妞妞只是撞紅了小鼻頭，這才松了一口氣。“沒什么事，北辰哥哥吹一吹就不疼了。”“你，是想起了你父母？”于若曦輕聲問他。這孩子的心思一直都很重，平常時候除了妞妞，好像對誰都很冷淡，一張撲克臉。要不是那張俊俏的臉很有看頭，估計就更不討人喜歡了。于若曦問出這話時，并沒有奢望對方會回答。只是她沒想到，霍北辰不但回答了，還破天荒說起了自己的父母。“嗯。我爺爺、奶、爸爸、媽媽都是某高校的教授。后來，有人舉報，說我叔爺在解放前夕，乘坐飛機去了大洋那邊，我爺爺被人污蔑說他歷史污點。為了這，我爺爺被關進了牛棚，受了不少非人對待。沒撐過去，就撒手去了。奶知道這事后一口氣沒上來，也跟著去了。我爸我媽也被下放了，被下放到最艱苦的地方。原本我也該跟著去，也不知道怎么的，后來就跟著王老他們來了葉家灣。算下來，我們已經好久沒聯系了，也不知道他們眼下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