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托兒所去了，要下午才能回來。”于若曦嘴上回答，端起一箱煤球就往屋里搬。于若謙趕忙也端了一箱進來：“你們廠不是才剛剛建好，就有托兒所了？”“我們廠子哪來托兒所，還不是馬路對面紙廠開辦的，妞妞和小石頭年紀也不小了，我這邊忙照看不了，就把他們送過去，下午再接回來。”于若曦放下箱子，開始撿煤球：“你怎么想到過來探望姐？”“我、我......就順路......”他會于家村必須要經過廠門外的馬路，過去兩三個月都不見對方進來探望，今天就順路了？于若曦回頭看了他一眼，洗了手，替他倒了杯開水，還特意舀了兩大勺麥r精進去攪拌均勻：“有話就直說！”他就知道瞞不過他姐。于若謙接過那杯麥r精，一時有些泄氣:“我、那個......小娟她生了。”‘哦，男孩女孩？”“男孩......”“不對吧？”于若曦突然想到了一點：“當初不是她才四個月，算下來，現在沒到生產的時候吧？”如果沒算錯，應該是八個多月？有句俗語“七活八不活”，就是說八個月的早產兒不容易養活。“就是，發生了一點小意外。小娟她不小心......摔了一跤......”“當真是意外？”“姐......”看著弟弟那張欲言又止的臉，于若曦笑了下。并非她偏心。她早就摸透了鄭敏娟的秉性，喜歡耍小性子，更喜歡對于若謙頤指氣使。哪怕于若謙沒說，可從他的神態中她也不難想明白，多半是那一跤動了胎氣使得孩子早產。“行了，我知道了。“于若曦脫下身上的圍裙：“你在家待一會兒，我去去就來。”她去了趟伙食堂。伙食堂里，鮑一味正在后廚掌勺，看見她來，只扭頭看了她一眼：“來了？想吃什么自己去盛。”“我不是來打飯的，我記得，你家里給你帶了條豬蹄？”“你想要？掛在里面的窗戶下，自己去拿。”鮑一味頭也不回地說道。于若曦進屋，果然一抬頭就看到了那根豬腳。很粗壯的前腿肉，看著味道就特別好。她取下來帶了出去：“那我拿走了。等明天我去供應點買一條回來給你。”“沒問題。”鮑一味把炒好的菜倒進大方盤里，遞到外面打飯菜的島臺上。再找人時，于若曦已經走出了食堂。“給，拿回去燉了給她補一補，豬蹄湯發n非常好，n水足，孩子也好養活。”“姐......”接過豬腳，于若謙的眼圈都紅了。這段時間的委屈悉數涌上心頭，卻又害怕姐擔心自己，又慌忙把淚擦掉。“家里有蜂窩煤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