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若曦內心很平靜。她打電話給葉建斌那時,她的內心一直在掙扎。可他出任務去了。那一刻,她就覺得,冥冥中有個聲音讓她狠狠懲治對方,不要軟手!她去找了劉青山和于文禮,把帶回來的煤爐和蜂窩煤,都分給二人一份,余下一部分暫時放在院子的一角。那個位置,曾經是阿黃的窩。她離開葉家灣時,就把阿黃栓起來,送去了養殖場看門。她搬動蜂窩煤的手頓了頓,不由仔細看去,她怎么覺得,阿黃的窩不像沒狗在里面住?正懷疑著,就看見狗洞里傳來動靜,阿黃鉆進了院子,沖著她一陣搖頭擺尾,歡喜得不住地“嚶嚶嚶”叫喚。“阿黃,原來你還回來呀。”她趕忙蹲下,撓著阿黃翻轉的肚皮:“你不看著養殖場,誰給你吃飯?廠子那邊沒弄好,帶你去也不方便。唉......”說到底,她太戀舊。戀舊的人,最見不得這些小動物無依無靠。她也不忍心拋下阿黃,可她注定要前行,不可能一直留在葉家灣里。她把阿黃重新栓上牽引繩,牽著它去串門。劉青山在地里忙著,她把蜂窩煤和煤爐放在屋檐下。于文禮在家,不過他的手受了傷,正在包扎,看見她過來還有些吃驚。“剛才那邊鬧騰,我就猜到是你。還打算一會兒過去,沒想到你倒來了。”“我給你送蜂窩煤和煤爐來,上次就說送回來,卻太晚了,又沒車,實在不方便。這不,今天用拖拉機給你送來了。”于若曦放下煤筐,上前幫忙給他包扎:“回頭用完了,記得把筐還我。現在一個筐一塊五毛錢,不便宜。”“成,我改天用完了送過去,再順便拉點回來用。”于文禮看著她:“這煤球,真比煤炭好用?”“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包好了,于若曦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很滿意:“于叔,上次說過的修公路的事,上面怎么說?”“能怎么說,沒后文。”說起這件事,于文禮也很無奈:“下河村也辦了個養殖場你知道吧?上面為了平衡我們兩個生產隊,都給撥了一筆款子。還安排了一個負責人來。啰,現在就住在養殖場里。現在養殖場里的大小事都得經過他發話。不然,連麩糠都領不到半斤。一個養殖場的牲口都得挨餓。前些天下河村的養殖場也搞起來了。聽說,雙方還曾經因為放牛羊的山坡越界產生了爭執。好在雙方都及時住手,才避免了一場惡斗。這事啊,一波接一波,沒完沒了。”“王玲現在沒在養殖場了?”“在是在,可她說話不管用有什么用。她現在還是管著兔子的草料,其它什么事都插不上手。”意思很簡單,就是被邊緣化了。“那,之前說的石灰窯......”“上面說會派人來查看,沒說具體時間。”于文禮嘆了口氣:“若曦啊,石灰窯的事情,你就別管了。眼下,你身上的事不少。”“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