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傅臨洲這個名字,江北辭眼神冷到掉冰渣。葉南吱明顯感覺到,卡在她后脖頸的那只大手,收緊了力道,似要......掐斷。那股控制不住的暴戾情緒又在體內肆意游走......江北辭眼角猩紅的坐在床邊,背對著她,平復情緒。他想去拿藥,可他的手又在不受控制的微微發抖。葉南吱也注意到了,她似是想到什么,連忙詢問:“藥呢,在哪里?”見江北辭緊繃著下巴,冷著臉一字不說,葉南吱管不了那么多,下床就要去他行李包里去翻。她的手腕被男人一把攥住,整個人幾乎是被拽進他懷里的。男人抱著她的雙臂,收的很緊很緊,她的背脊緊貼他的胸膛,掙脫不開半分。“江北辭?”她微微扭頭去看他。男人的臉埋在她脖頸處,聲音很低很啞的開口:“別動,讓我抱會兒。”“可是你的手......”“別管它。”葉南吱終是擔心他的病情,目光落在他微微發抖的右手上,“這種情況,有幾次了?”“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什么時候?”江北辭沒有隱瞞,“你說要分手的時候。”“......”葉南吱沉默了許久,眼圈卻情不自禁的微微泛了紅。雙相情感障礙,出現不能控制的手抖時,說明服用的抗精神類藥物過久、過多,已經影響到神經。她又問:“你現在一天要吃多少片碳酸鋰片才能控制壞情緒?”“八片。”八片已經是最高劑量,難道,現在碳酸鋰片對他已經作用不大了?江北辭埋在她脖頸里,輕嘲了一聲,“我這樣,是不是很不瀟灑,也很不像你認識的那個江北辭?”他的手抖,就落在她眼皮底下,狼狽一覽無余。江北辭從沒像現在這般破碎過。葉南吱終是心疼,伸手握住了他輕顫的那只大手,緊緊裹住,她柔軟溫暖的掌心溫度,一寸寸傳遞到他手上。她低頭看著他漸漸恢復正常的手,莞爾道:“以前的江北辭很完美,現在的江北辭因為生病,完美的軀殼下有了一道裂縫,我看見了那抹我想保護的破碎。”江北辭抱著她的手臂更是收緊,像是要將她勒進骨血里,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耳朵,沉聲開口,“吱吱,我們不吵了,好不好?”葉南吱彎了彎唇角,扭頭看他:“你是在跟我低頭嗎?”“嗯。”男人只淡淡應了一聲,算回應。“你猜,什么狗的嘴最硬?”“?”葉南吱笑了起來,自問自答,“江北辭的嘴。”“......”江北辭口氣強硬的命令,“以后不準坐傅臨洲的車。”她眼里閃著明晃晃的挑釁,“你之前不是認定我和傅臨洲攪在一起,現在我坐他的車,你又受不了?”“葉南吱!”見他皺了眉頭,脾氣又上來,葉南吱連忙投降。“好好好,不坐他的車,我今晚其實也沒坐他的車,我自己打車回來的。”江北辭垂眸,冷冷的凝著她,“故意騙我,敢挑釁了?”她喝了酒,在酒精作祟下,膽子肥了,她湊近他,眨了眨眼睛說:“雖然你吃醋的樣子很兇,但惹到你,我有點暗爽,你最近讓我很生氣。”“那現在,算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