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的表情猖狂又殘忍,“葉醫生,在你們國家,不是有句老古話,叫識時務者為俊杰?別不識抬舉,子彈,不長眼。”他站在手術室外,手指比劃成一只槍,瞄準手術室里的葉南吱。“砰!”葉南吱咬牙,“閣主應該對克莫拉家族不陌生吧?”“自然,克莫拉家族,是個值得我尊敬的家族,雖然我們利益沖突,有敵對關系。”“那想必閣主對喬觀瀾這個名字,應該也很熟悉。”“Joe?”“我是Joe的救命恩人,如果今天我在布諾依家族的地盤上出了任何事,安德魯閣主應該明白,Joe不會放過你。”安德魯大笑起來,囂張至極,“所以呢,我應該放了你?我已經把你抓來,就已經得罪了Joe,我不介意,得罪的更深一點,但在兩個家族腥風血雨之前,葉醫生你,必須要為我兒子做這場手術!”“若是我堅持不做呢?”“那就,去見鬼吧!”見她沒有動作。抵在她后腦勺的槍口,又重了幾分,子彈“咔嚓”一聲,上膛。明晃晃的威脅。她重新拿起托盤里那把手術刀,很想昧著良心對著“供體”的左胸膛剖下去。可是,躺在她眼前的供體,并不是腦死亡,而是一個健康的活人。安德魯一直站在玻璃窗外觀摩,他甚至命令葉南吱:“還在等什么!挖出他的心臟!如果你不挖出他的心臟,你和他都得死!”她握著那把手術刀,始終懸在供體左胸膛的上方。耳邊,響起離開第一醫院之前,宋懷德對她說的話——“南吱,永遠不要成為我和你母親這樣的醫生,我們都被利欲熏心過,也都徹底迷失過自我。不要因為惻隱之心,違背做醫生的原則和底線,將自己置于永遠的黑暗里,變得像我一樣不坦蕩。”如果現在做這臺手術,她以后再也不配拿起手術刀。她做不到,像安德魯一樣喪心病狂。她緊緊攥住那把手術刀,刀鋒一轉,抵在安德魯兒子的脖子上。安德魯心跳一震,大罵道:“Shit!你想做什么!”黑衣人持槍對著她,“閣主,讓我一槍擊斃她!”葉南吱勾唇,從容的過分,“那就試試,是你先擊斃我,還是我的手術刀先扎進他的大動脈。”安德魯在手術室外,暴躁抓頭,“Oh!Shit!”激怒對方,打亂對方的計劃,是第一步。刀鋒微微刺進佐羅的脖子里,立刻見血。安德魯猛拍著玻璃窗,怒吼:“停手!你有什么條件!”葉南吱笑了笑,抬眸對上安德魯的憤怒的視線,頭腦清晰的說:“讓你的手下,送一把輪椅進來!”“你要輪椅做什么?”“按照我說的做!”安德魯不做,葉南吱的刀鋒就往他兒子的脖子里更深一分。“瘋女人!”很快,他的手下,將一把輪椅送到她面前。葉南吱下巴指了指那兩個手下,“讓他們滾出去!”安德魯臉色漲紅,“別逼我!”她笑意更甚,刀口又要深入幾分,“閣主也別逼我。”安德魯只好讓手下出去。手術室大門,再次緊閉。葉南吱將佐羅拖到輪椅上,手術刀抵著他的大動脈,提出第二個條件:“幫我準備一輛車!”“你覺得我會讓你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