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憶安的態(tài)度頓時又?jǐn)蒯斀罔F了:“那沒什么好商量的了。”
“我知道你最介意的是什么。”慕睿淵語氣放緩了不少,“你在意的不是慕家撫養(yǎng)這個孩子,你在意的是……秦蘇。”
言憶安渾身微微一顫。
慕睿淵看見她這個細(xì)小的身體反應(yīng),就知道自己說中了。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這個孩子,可以交給爺爺撫養(yǎng)。”慕睿淵繼續(xù)說道,“這是爺爺?shù)闹貙O,爺爺撫養(yǎng),你總該放心了吧?”
言憶安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孩子生下來以后,我就再也沒有任何話語權(quán)了。”
那個時候,做什么,就完全由不得她了。
“那言憶安,你到底要怎么樣?”
“只有把這個孩子讓我?guī)ё摺!毖詰洶舱f,“不然,沒得商量。”
說完,她轉(zhuǎn)過身去,慢慢的走下樓梯。
慕睿淵看著她下樓梯,心驚膽戰(zhàn),立刻跟了上去,和她并肩走著。
言憶安沒有理他,一路穿過客廳,進(jìn)了餐廳,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她又慢吞吞的吃著小米粥,清淡無味,滿桌豐盛無比的早餐,她卻一樣都不碰。
吃其他的東西,胃里就翻騰,孕吐的癥狀就更明顯。
慕睿淵也坐在她的身邊,語氣有些不悅,已經(jīng)是在壓著了:“言憶安,我跟你說話,你怎么愛理不理的?”
“有什么好說的?”
“這個孩子!”
她拿著勺子的手微微一頓:“要么,你就把我囚禁起來,讓我根本沒有流掉孩子的可能。要么,你就答應(yīng)我的條件,讓我?guī)Ш⒆幼摺!?/p>
慕睿淵眼眸微微一瞇:“你是在威脅我。”
言憶安沒有理他。
慕睿淵看著她,剛剛從樓梯上的那一幕,還讓他久久不能平靜。
的確,這個孩子在言憶安的肚子里,除非他寸步不離的守著,不然……言憶安隨時就能讓這個孩子……
消失。
這么一想,慕睿淵心里就無比的煩躁。
他身上還疼著,從樓梯上滾下來,不可能沒受傷。
但是孩子的事情迫在眉睫,形勢嚴(yán)峻,他也顧不得太多了。
“言憶安,”他再次開口,“你不要逼我,再對你做出什么事情來。”
“我已經(jīng)被你傷透了,再傷一次……我也無所謂了,只會讓我更恨你。”
“更恨你”這三個字她說得很輕,卻是在慕睿淵的心里,重重的一擊。
慕睿淵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吃早餐,他看著言憶安,目光隱隱有些探究。
言憶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但什么都沒有說。
這個時候了,她必須要表面自己的態(tài)度。
如果這個孩子不能讓她帶走,那就真的……不如不生。
她也該讓慕睿淵頭疼緊張。
憑什么,一直是她活得這么憋屈。
不是她狠心,也不是她沒有人性,而是這個孩子……她真的真的有太多的苦衷了。
她必須要有自己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