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憶安正要問是誰,就聽見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壓低聲音說道:“你們在外面等著,聲音小點,不要吵醒了她。”
原來是慕睿淵。
言憶安想,他是剛剛才處理完公司的事情,所以到這里來了嗎?
她又重新閉上了眼睛,假裝在睡覺。
慕睿淵走到床邊,看了她一眼,微微嘆了一口氣。
然后是悉悉率率的,衣料摩擦的聲音,聽得出慕睿淵已經(jīng)在盡力的不發(fā)出任何聲音了。
然后言憶安只覺得床邊一沉,一個溫熱的身軀覆了上來。
慕睿淵睡在了她的身邊。
他伸出雙臂抱住了她,低低的說了一句:“手怎么這么涼。”
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不那么炎熱了,秋高氣爽,夜里的溫度還是低了不少。
言憶安只是裝睡,一動不動,任憑他摟著。
沒過多久,耳邊傳來淺淺的呼吸聲。
慕睿淵……竟然這么快就睡著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也很累吧。
“慕睿淵……”她微微張嘴,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道,“很快,你不會這么累了,我也不會這么累了。”
“我和你之間,該做一個了斷,也該有一個解脫了。”
“我來走這一步吧,好不好,我不想讓你傷害我了,所以……我來。”
“讓我來傷害你,慕睿淵,讓你也痛一痛,讓你也嘗嘗,我曾經(jīng)嘗試過的滋味。很難受的,很疼……”
言憶安今天晚上很奇怪,誰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本來,以她的性格,她不會這樣平白無故的就扇宋堯兩個耳光,她不是那種囂張跋扈的人。
而且,她還第一次聯(lián)系了袁澈。
現(xiàn)在,她又在慕睿淵熟睡后,說了一些這樣的話。
外面隱隱的光亮照了進來,黑暗里,言憶安看著慕睿淵,眼睛里的情緒,絕望又復雜。
當天亮之后,慕睿淵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懷里空空如也。
言憶安不在了。
慕睿淵一個激靈,頓時睡意全無,瞬間就從床上起來。神色慌張。
“言憶安呢?”他喊道,“言憶安!”
慕睿淵一邊吼著,一邊拉開了病房的門,快步的走了出去。
一走出病房,他頓時怔住了。
因為言憶安就在外面。
她穿得整整齊齊,因為天氣有些涼的緣故,穿了一件米白色外套,頭發(fā)軟軟的披在身后,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邊,背對著他。
陳航見他這樣匆忙慌亂,趕緊說道:“慕總,有什么事?”
慕睿淵卻揮了揮手,然后直接大步的朝言憶安走了過去,從后面抱住了她。
言憶安微微一驚,側頭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收回了目光。
“怎么一個人站在這里?”他貼著她的耳畔問,“這里風大。”
她淡淡的回答:“所以我穿了外套。”
“還是把窗戶關上,你感冒才剛剛好。”
“我想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