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憶安看著慕睿淵，發現他的眼睛，比墨還要黑，而且還有點緊張。
他緊張？
言憶安忽然笑了，抑制不住的笑了起來。
“言憶安……”慕睿淵看著她，微微皺眉，“你笑什么？”
她也不回答他的話，只是笑，笑得格外的明媚和燦爛。
而且，這是這么多天以來，言憶安笑得最開心最燦爛的一次！
可是慕睿淵看著她的這個笑容，卻是慌了：“言憶安，你說話！”
他話音一落，只看見言憶安笑著笑著，忽然就哭了。
眼淚順著她的臉頰，緩緩的流下來，滴落在他的手背上，讓他整個人都一顫。
“你愛我……”言憶安喃喃的說道，“在這個時候，這樣的情況下，你說你愛我……”
“是！”
“慕睿淵，你現在說這句話，你能騙得過你自己嗎？”
他眉頭一皺。
“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為了秦蘇能順利嫁進慕家，你可以對著我，說出這么違背自己心愿的話……慕睿淵，真的很好，很好……”
“你竟然覺得，我是在敷衍你？”
“不然呢？”言憶安反問，“難道我還會天真的以為，你是真的……愛我嗎？”
“我……”
慕睿淵一下子，竟然無法反駁。
不是他沒有底氣反駁，而是有心無力。
他第一次對一個人女人說，愛這個字。
就連秦蘇，說真的，他都沒有說過這句話。
可是他說了他愛她，卻被她誤解了。
慕睿淵是什么人，他從來不需要向別人證明自己，也不需要解釋自己！
他有他的傲氣！
“不必要說這么勉強自己的話。”言憶安擦了擦眼淚，說道，“你越是這樣，就只能越證明，你對秦蘇……有多深愛。”
慕睿淵的眼睛里，幾乎在瞬間，就聚集了狂風暴雨。
他捏著她肩膀的力道更大了：“言憶安，你就這么不相信我？”
她就不能相信他一次？哪怕一次，一次就好！
“我相信你太多次了，你早已經揮霍光了我對你的信任。”
言憶安對他這句“我愛你”，只覺得好笑。
“慕睿淵，我是不是見證了你對秦蘇的感情？如果有一天，秦蘇要你的命，你是不是也會無怨無悔的給她？”
“言憶安！”
慕睿淵只覺得自己的感情，還有尊嚴，就這樣被言憶安給踐踏在腳下了！
他忽然很生氣，生氣得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了！
“我在這里，聽得見，不需要這樣叫我。”
“我從來不說謊！”慕睿淵狠狠的說道，“我說我愛你，是真心實意的！”
看，慕睿淵，就連表達愛意，都是這么的霸道。
不管他的愛是真心還是假意，他都要言憶安無條件的接受，仿佛……是一種施舍一般。
言憶安有些凄涼的看著他：“這只是你自己這樣認為而已。”
慕睿淵薄唇緊抿，頎長的身軀緊貼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