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憶安已經開口了：“是你為了秦蘇，要和我離婚。”
慕睿淵頓時無言以對，她說的……都對。
“你還為了秦蘇，讓我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好讓秦蘇能過慕老爺子那一關，順利的嫁給你。”
言憶安的聲音很輕，聽不出什么悲傷喜怒，或許是因為傷得太深了，所以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了。
只會讓麻木的心，再多加上一點點的痛感。
“甚至，慕睿淵，我說是秦蘇害了我弟弟，你一直袒護她。是不是，在你認為，就算秦蘇做了任何事情，你其實都可以原諒？”
“言憶安，不是這樣的，我……”
慕睿淵心里已經想好要說什么了，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卻……停下了。
不，還不能說。
他已經在調查秦蘇的事情，還不能告訴言憶安。
等他找到證據，或者說，查到一點點線索，再說吧。
可是他已經越來越明白，他離不開言憶安了啊。
言憶安只是看著她，看著他這雙如同黑寶石的眼睛，只覺得心里難受，像是針扎一樣的疼。
“慕睿淵……”她忽然抬起手，輕輕的碰過他的眉眼，“如果有一天，你要記得，我其實……曾經，深深的愛過你，真的。”
他猛然攥住她的手，緊緊的攥著，放在唇邊不斷的親吻：“我知道，我知道的，言憶安。”
他的薄唇掃過她的指尖，帶著一點點的溫熱。
言憶安只是笑：“我曾經那么深愛過你，沒有希望，毫無目的的愛著你。我想，這輩子，我都不會這樣去愛一個人了。”
慕睿淵低下頭來，在她耳邊輕輕的廝磨著：“愛下去吧，好不好？言憶安，不要恨我，我很怕你恨我。”
雖然他說過，沒有愛，那就恨吧，也好，也是一種銘記的方法。
可那是沒有辦法的時候，才會說出的話。
但凡有一點希望，他都不會希望她恨他。
“我不愛你，我也不會……恨你。”
慕睿淵渾身一震，好久好久，他貼在她的耳畔邊，說了一句話——
“可是，我愛上你了，言憶安，你說要怎么辦？”
如果換做以前，言憶安可能還會愣，會傻眼，可是現在，她完全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這句話，我不會相信，也不會聽進心里去。”
慕睿淵摟著她的手猛然收緊：“言憶安，我用我的生命發誓，這真的是我發自肺腑的一句話。”
他愛她。
他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但是，沒有她在身邊的時候，她不理他的時候，他會覺得心里很慌。
這種慌亂，只有在看見她以后，才能緩解。
“發自肺腑？”
言憶安輕輕的推開了他，白皙的指尖戳著他的心口：“慕睿淵，摸著你的良心，好好的捫心自問一下，在你認為，什么是愛？”
他眉頭微皺，看著她，一時間回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