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把手機扔給管家:“剛剛打來的這個電話,是你手下的傭人,馬上給我去查。”
管家點點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馬上就去了。
很快,不過是十幾分鐘的事情,管家就回來了,身后還跟著一個傭人。
慕睿淵側(cè)頭看了一眼。
那名傭人嚇得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慕先生,我我……”
“趕出去,”慕睿淵收回目光,“慕城,誰都不能收留她。”
“慕先生,都是秦蘇,都是她讓我……”
“對于這種走狗,又在關(guān)鍵時刻,毫不猶豫的出賣金主,留著好像也沒有多大的意思。”慕睿淵說,“還是給扔進(jìn)黑屋里,好好嘗嘗苦頭,再趕出去。”
管家點點頭:“是,慕先生。”
傭人還想說什么,管家已經(jīng)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給拖出去了。
慕睿淵往后一靠,靠在沙發(fā)上,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眼眶微微發(fā)熱。
他記得,上一次,他想流眼淚的時候,還是父母離婚的時候。
可爺爺跟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再后來,他一路風(fēng)光無限,成為這人上人,城市的主宰,再沒有人能讓他受一點苦難。
言憶安就在樓上,他卻不愿意看見她。
他怕他這手,再次掐上她的脖子。
他對她這么好,她怎么敢,怎么敢啊……
慕睿淵閉上眼睛,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摸到一邊的煙盒,取出煙,點燃,一口一口的抽著。
慕睿淵在樓下客廳里,坐到天亮。
言憶安在樓上主臥里,哭到天亮。
她一度哭得喘不過來氣兒,眼睛都哭腫了,視線一片模糊,言憶安都懷疑自己到底會不會哭壞眼睛。
可是她沒有辦法啊,她痛。
她的孩子,就這樣離她而去了,在她已經(jīng)完全做好,要生下這個孩子的心理準(zhǔn)備的時候。
都怪她,都是她,都是她不好。
她不該有這個想法,甚至還付出了行動,去促成孩子的離開。
言憶安非常的自責(zé),可是再自責(zé),孩子……也不可能回來了。
是她的錯啊……
外面的天慢慢的亮了起來,言憶安哭得雙眼紅腫。她不知道慕睿淵在哪里,她只知道,他不相信她。
是,這件事,說出來,誰都不會相信。
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在要下手術(shù)臺的時候,會出來那么一批,想要害她的人。
樓下客廳里,管家悄悄的帶著傭人,走到樓梯口:“快把這些東西端上去,讓太太吃了,動作麻利點。”
“是,管家。”
傭人應(yīng)著,端著托盤,小心翼翼的放輕腳步,上樓了。
管家一直在樓下看著,生怕發(fā)出一點聲音,讓慕先生聽到了,那就糟糕了。
現(xiàn)在慕先生是正在氣頭上,什么話都聽不進(jìn)去。
可是太太這剛剛……小產(chǎn),不吃點東西,好好補補,休養(yǎng)休養(yǎng)的話,身子哪里受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