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憶安就在里面睡著,他想進,卻不敢進。
他甚至都想著,要不要,躲著她。
慕睿淵真的很怕,她醒來之后,追問事情進展,知道真相之后,會立刻跟他說——離婚。
他不想離婚。
他愛她,愛如生命。
慕睿淵轉(zhuǎn)身,慢慢的往樓梯口走去。
他高大的背影,在長長的走廊里,顯得格外的孤獨,落寞。
他手背上的鮮血,也滴落了一路,滴入走廊里柔軟的羊毛地毯上,很快就干涸。
這羊毛地毯,還是曾經(jīng)言憶安懷孕的時候,他讓人換的,怕她磕著碰著哪里。
現(xiàn)在看來,一切都是諷刺。
慕睿淵下樓,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他的眼下,有一圈的青黑,他卻一點都不在意,微微低著頭,任憑手上的傷口繼續(xù)流血。
醫(yī)生在給他包扎的時候,他時不時的往二樓的方向看一眼。
管家立刻說道:“慕先生,太太要是醒了,我馬上讓人通知您。”
他也沒有說話,更沒有點頭,眉頭也沒有緊皺著,整個人看上去……面無表情。
管家也拿捏不住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能讓人去盯著主臥,看看太太那邊,會不會有什么動靜。
主臥里。
言憶安沒有想到,自己一覺就睡到了上午。
昨天晚上,奔波折騰了一夜,她本來一點都沒有心思睡覺的,只想抓緊一分一秒,把真相給完完整整的呈現(xiàn)出來。
可是慕睿淵卻非要她好好休息。
睡了一覺,言憶安精神好了不少,想起那光頭的事情,連忙就起身下床。
她飛快的洗漱完畢,匆匆的下了樓。
“慕睿淵……”
言憶安一走進客廳,就看見他端坐在沙發(fā)上,西裝還是昨天穿的那套,沒有換。
這對慕睿淵來說,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他那么潔癖的一個人,怎么會一套西裝,穿兩天呢?
“慕睿淵?”言憶安又試探性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你怎么……還在這里?”
他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是去追查真相嗎?
不然,他就是去了公司,處理工作。
還是說,他早就把事情給安排下去,讓手下的人去完成了?
因為慕睿淵跟她說過,要是每件事他都親力親為的話,他會累死的。
可是……追究孩子流產(chǎn)的真相,這么大的事情,難道不應(yīng)該親自盤查審問嗎?
言憶安也不懂慕睿淵。
管不了這么多了,她必須要去見慕天燁一面。
言憶安快步的走到慕睿淵面前,正想要繼續(xù)說什么,突然“啊”了一聲:“你的手怎么回事?受傷了?”
慕睿淵頓了頓,好像是這才聽到她說話一樣,抬頭看了她一眼:“睡醒了?”
“嗯,我睡好了,現(xiàn)在精神非常的好。我要去見慕天燁。”
言憶安直接就把來意給說了。
慕睿淵點點頭:“好。”
“那現(xiàn)在就過去吧。”言憶安說,“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