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安慰我了,慕睿淵,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現(xiàn)在在想些什么……好像,我對明天,已經(jīng)沒有什么期待了。”
以前,支撐著言憶安好好活著的信念,就是要查出孩子流產(chǎn)的真相,找到兇手。
現(xiàn)在,兇手找到了,真相也查出來了,
她真的,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余生再無牽掛,不如就把生命……定格在這一刻。
慕睿淵卻發(fā)狠的抱著她,雙手如同鐵臂一樣,想把她緊緊的揉進(jìn)身體里去:“言憶安,你還有事情沒完成!”
她怎么會有輕生的念頭……她怎么敢有這樣的念頭!
許醫(yī)生已經(jīng)開了藥,他也在積極的為她治療,為什么她的心里,卻還是會有這樣陰暗的想法?
她的抑郁癥,非但沒有好,難道還越來越嚴(yán)重了嗎?
“是嗎?”言憶安安安分分的依偎在他懷里,很是平靜,“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從頭到尾,言憶安都平靜得好像置身事外一樣,只有慕睿淵,情緒起伏很大。
而聽到言憶安這么問,慕睿淵的喉間……頓時有些一哽。
什么事?她是明知故問?還是,她真的把這件事,已經(jīng)給忘了?
離婚啊……當(dāng)然是離婚。
她今天在病房里,和言安宸聊天的時候,都還說起過,他在病房外,聽得清清楚楚。
怎么現(xiàn)在,她卻忘記了?
慕睿淵渾身都在輕微的發(fā)著抖,微微側(cè)頭,薄唇貼著她的耳畔:“言憶安,離婚。”
言憶安一怔,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你不是很想和我離婚嗎?一直以來,你都想早點離婚,離開你,放你自由,放你出年華別墅這座牢籠。”
慕睿淵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著。
說一個字,就好像在他心口上,劃下一刀。
說完這句話,都不知道在他的心口上,都劃了多少刀了。
言憶安緩緩的抬頭,看著慕睿淵。
他也看著她,目光平穩(wěn)。
大概,慕睿淵都不會想到,最終,“離婚”這兩個字,是由他先說出來。
而不是言憶安。
他一直都在害怕言憶安會跟他提離婚,提心吊膽的,結(jié)果,卻是他主動的把這兩個字,給說了出來。
“離婚……”言憶安喃喃的說道,“是啊,是,我還有這一件事情,沒有完成。可是……”
“可是什么?”
言憶安看著他的眼睛:“你不會同意的,我知道。就算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要求,你都不會同意的……”
只要慕睿淵不點頭,她就沒有辦法。
她不過是一個人,無權(quán)無勢,怎么和慕睿淵對抗呢?
最終,言憶安知道,她的命運(yùn),還是牢牢的掌控在慕睿淵手里的。
“我是不想同意離婚。可是……言憶安,我更不愿意看到你留在我身邊,這么傷心,這么煎熬的過著每一天。”
言憶安的眼睛里,忽然出現(xiàn)了一點點光亮。
她好像,有一點明白了慕睿淵的意思。
他愿意離婚?
“慕睿淵,你的意思是……同意離婚,同意讓我離開,是嗎?”
既然他心里已經(jīng)痛得麻木,但是他還是輕輕的點點頭:“是。”
“為什么?”言憶安問,“你為什么會突然同意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