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慕總……”
“進來。”
陳航推門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個檔案袋，雙手奉上：“慕總，您要的東西。”
他側身看了一眼，接過，但是沒有打開。
“慕總，還有什么事嗎？”
“給年華別墅打一個電話，讓言憶安……到我辦公室里來一趟。”
“讓慕太太過來？好的，慕總，我馬上去。”
慕睿淵一直都低著頭，看著手里的檔案袋，只覺得有千斤重。
這里面裝的是什么，他非常清楚。
當初覺得這沉重的，是言憶安。
時過境遷，現在是他無法承受這份文件的重量。
言憶安接到電話的時候，非常的平靜，只說了一個字：“好。”
然后她就馬上準備出門了。
言安宸在她身后說道：“姐……”
“安宸，你不用再多說什么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言安宸說，“你是我姐，你做什么，我都會支持你的。只要你不后悔，我也不會多說什么。”
言憶安沒有回頭，只是點了點頭，然后就走了。
她低調的出現在慕氏集團里，低著頭，戴著大大的墨鏡，素顏，進了總裁專用電梯，直達慕睿淵的辦公室。
陳航也預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什么都沒有說，也沒有和她寒暄兩句，帶領著她，去了總裁辦公室。
言憶安推門走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慕睿淵的背影。
他依然高大。
聽見開門的聲音，他頭也不回：“來了？”
“……嗯，來了。”
“我桌上有一個檔案袋，你自己去看一看。”
“好。”
言憶安走了過去，慢慢的拆著，低著頭，露出修長的脖頸，頭發軟軟的垂在耳后。
兩份文件掉落出來，“離婚協議書”五個字，那么明顯。
第二次看到這份協議了，言憶安想，上一次她簽字的時候，義無反顧，這一次，她也同樣的，要義無反顧。
“直接簽字嗎？”言憶安微微側頭，問。
“嗯。”
得到了慕睿淵的肯定回答，言憶安再也不猶豫，往周圍一看，隨便抽了一支筆出來，拔開了筆蓋。
言憶安彎著腰，握著筆，飛快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兩份，兩個地方，她都簽了。
辦公室里安靜的，只有她簽字時，唰唰的聲音。
“好了。”言憶安說，聲音有一點點的哽咽，“我簽好了，你……你還沒簽。”
慕睿淵轉身，看著辦公桌的方向，抬腳走了過去。
他站在言憶安身邊：“筆給我吧，我簽。”
言憶安把筆遞了過去。
他伸手接過，然后看了她一眼。
正好言憶安也抬眼，和他的目光對上了。
她的眼睛依然清澈，一如初見的模樣。
慕睿淵握緊了筆，他的力道再大一點，只怕那支筆就要這么生生的被折斷了。
言憶安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指尖撐在桌面上，慢慢的偏過頭去。
千言萬語，之前都已經說過了。
這個時候，無聲勝有聲。
慕睿淵握著筆，因為過于用力，指尖都泛白了。
可是……
還是得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