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治個傷,怎么扭扭捏捏的,好像她會占他便宜似的?
“少夫人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么?”
云沂扯了扯嘴唇,似是笑了一下,“我也只是替少夫人的清譽考慮。”
蘇小滿:“……救人如救火,再說了,在大夫眼里,病人哪分什么男女?”
云沂只按著肩膀處,“可我確實是男子……如何能不算男子呢?”
蘇小滿:“……”
“行了,你不想脫便不脫。”
蘇小滿讓他坐下,湊過去將他的衣服往旁邊掀了掀,露出他肩膀處的傷口,只瞧了一眼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兄弟,你還能活著真是個奇跡啊。”
他的肩頭嵌著一支斷了的箭頭,還是淬了毒的,傷口處都已經(jīng)潰爛,往外汩汩的冒著黑血。
這家伙傷的這么重,竟然還有心思同她說笑。
“一會忍著點啊,這傷有點兒棘手。”
蘇小滿先在他的傷口處敷了些許麻沸散,又讓他服下了自己特制的消炎類藥丸,然后才用剪刀將他肩膀處的衣服小心的又剪開了一些。
匕首噴灑了白酒,湊近了傷口處。她手上的匕首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拇踢M他的肉里,快速的將那枚箭頭往外挑動。
微微一動,云沂額頭的汗便下來了。
蘇小滿后背也冒出了冷汗,“這箭頭帶倒刺,你稍微忍一忍吧。”
“嗯。”
云沂嘴上沒有丁點血色,顯然是疼的不輕。
蘇小滿撥動了好幾下,才猛然提起匕首往里面一送,再往外一帶,順勢便將那個箭頭給挑了出來。
周邊的爛肉也被她一一剔去,直到他傷口處重新露出鮮紅的肉塊。她拎著特制的消毒水往傷口處一個勁的倒著,沖洗著傷口,等沖洗干凈了,才撒了些止血的藥粉,將傷口包扎起來。
這過程中,云沂一聲都沒吭,只專注的盯著她的側(cè)臉,看得分外出神。
蘇小滿放下了沾了血的匕首,用帕子擦了擦手,“大功告成。”
云沂回了神,別開了眼,朝著外面喊了一聲,“六子,熱水。”
外面有人應(yīng)了一聲,很快熱水便被送了進來。
蘇小滿好奇的打量著六子,后者笑瞇瞇的開口,“少夫人,多謝你救了我家主人。”
“主人?”
蘇小滿有些詫異的看著云沂,“你還有隨從?”
“我為何不能有隨從?”
云沂一臉的奇怪,有些不理解的反問她。
“沒。我只是覺得像你這樣的人……”
蘇小滿仔細斟酌了一下言辭,“像你這樣需要隱藏身份的人,除了你自己,應(yīng)當誰都不會相信吧?”
雖然她說的有道理,但為何他覺得這話語中帶著些許諷刺呢?
“六子知道你的真面目嗎?”
云沂:“……”
“其實我挺好奇,你這樣面具下,是怎樣一張臉,”蘇小滿湊近他,仔細的觀察著他面部的輪廓,“我記得你之前那張臉,好像同這張的臉型不大一樣啊。”
這易容術(shù)還真是挺神奇的。
國字臉可以改成小長臉,濃眉大眼也可以變得眉目清秀,從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也可以變成模樣清雋的公子哥。
若是有機會,她還真想體驗一下,看看云沂能將將她變成什么模樣。
“少夫人當真想看一看我真實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