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眾人驚呆了。
接旨,接什么旨?
胡氏突然哈哈大笑,“一定是星海、一定是星海!”
“星海?”
老太太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異常欣喜,蘇家在江都熬了這么多年,終于要開始騰飛了。
蘇伯庸兒子蘇星海,是個從九品的散官,拿著家里給的銀子,常年混跡京都。
胡氏是愛慕虛榮的人,逢人便吹噓自己兒子才高八斗,年紀輕輕便已經是京官,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此時忽聞有圣旨降臨,第一想到了蘇星海,一定是在京城立了大功,得到了皇家的賞識。
蘇伯庸高興得搓手,“娘、娘,您老聽見了嗎,星海他出息了呀!”
其他房的夫人小姐、老爺少爺紛紛圍了上來。
“恭喜恭喜!”
“二嫂養了好兒子啊!”
“日后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咱們這一家子呀!”
“就是,可不能像某些人一樣,賺了點兒錢,就人五人六的忘了自己是誰?”
正說著話,一名身穿絳紫色錦袍,頭戴幞帽,面白無須,神情淡漠的男子手持一柄拂塵,進了前廳。
“江都......蘇氏接旨!”宦官尖著嗓子喊道。
蘇老太太急忙走了過來,在宦官面前跪下。
眾人急忙也隨著老太太跪了下來。
一旁的捕快急忙拉著蘇環兒和陸允一同跪聽宣旨。
圣旨不算正式,其實就是周哲的口諭。
“江都蘇家,為朝廷分憂,解萬民于倒懸,尋妙法克治瘟疫......”
眾人越聽越糊涂,瘟疫嗜虐之時,蘇星海根本就不在江都,又何來克治瘟疫一說?
一旁的陸允倒是咧嘴笑了,原本以為要拿出武大個給令牌再裝一回逼,看來是用不上了。
“舉國承惠,功德無加,因其白身,無以加冕,特尚金千兩、帛百匹,欽此。”
圣旨念完,這才問道:“誰是陸允,立刻上前接旨!”
嗡!
眾人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圣旨是頒給那個贅婿的。
不是蘇星海的。
胡氏身軀一震,不死心的問道:“大人,有沒有搞錯,那個贅婿,有什么資格接受皇恩!”
“大膽!”宦官頓時就怒了,“圣旨也是你一介民婦能質疑的,給咱家掌嘴!”
宦官的話音一落,身后兩名金吾衛走上前來,掄起巴掌。
啪啪啪啪!
一連串的耳光落在了胡氏臉上,打得胡氏口吐鮮血,十幾下過后,便疼暈了過去。
蘇家人跪在地上,戰戰兢兢,誰也不敢開口求情。相反心里早將胡氏罵得狗血淋頭。
“公公,人暈過去了。”金吾衛報。
“罷了,要不是看在今兒個是個大喜的日子,咱家棒殺了這個膽大妄為的潑婦。”宦官擺擺手。
“陸允陸公子,快出來接旨,咱家也好回宮復命呀。”
此時此刻,陸允臉上笑開了花。身旁的捕頭渾身抖若篩糠,額頭上泌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大人、大人,實在不是小民不接旨,而是小民帶著鐐銬,接不了旨啊!”陸允跪著朝前挪了幾步,鐐銬腳鏈嘩啦啦響。
宦官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大膽,誰敢銬的陸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