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什么托了我的福？”
江云歡被說得有些云里霧里，不大明白。
記得自己在殷國的時候，大家也都是這么和和樂樂的呀。
江云謹對上江老爺子的目光，故作害怕地后退，縮到江云歡的身邊，壓低了聲音道：“你跟孩子們不在殷國的時候，爺爺跟丟了魂兒一樣。”
“也不怎么愛笑了，還愛對我們發脾氣。”
“最重要的啊......”
話還沒說完，江老爺子便重重“咳咳”的咳了幾聲當警告。
這倒是惹起江云歡的好奇了。
她抬手扒拉了一下江云謹：“說呀三哥，怎么不說了？”
江云謹伸出倔強的食指，輕輕地指了指江老爺子的方向。
江云歡自然知道，憋著笑：“不怕，三哥盡管說就是了。”
得到江云歡的特保，江云謹這才清了清嗓子，嘴角憋著笑意。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歡歡啊，你是不知道，爺爺這人性子有多倔，又有多嘴硬！”
“怎么嘴硬了呀？”江云歡配合江云謹做戲。
“就是他老人家明明就是想你了，可偏偏要嘴硬，說不想！”
“手機拿起來又放下，拿起來又放下，等不到你的電話，氣得茶都不喝了。”
“但是如果下一秒你的電話打進來了，他瞬間變得跟小孩子一樣高興。”
“難道你沒發現，每次你們通電話的時候，他笑的那個慈祥的樣子嗎？”
這么一說，江云歡還真的想起來了。
每次跟江老爺子視頻通話的時候，他都是堆滿了笑容的。
現在想想，原來那些笑容都是他故意笑的。
原來在自己給他打電話之前，他經歷了那么多的脾氣與忍耐。
哎呀這個老頭子，真是好容易讓人酸了鼻子啊。
又傲驕，又倔強，嘴硬得不行。
或許就是因為太嘴硬，當初才跟外婆分道揚鑣，才會導致那么多年的遺憾吧？
江云歡嘴巴笑著，眼底卻蒙上了一層氤氳。
她抬頭看向江老爺子，發現老頭子已經默默地扭開了腦袋，估計是偷偷哭鼻子了。
江云歡對江云謹使了個眼色，二人十分有默契地配合江老爺子的傷感。
忽然，一個洪亮且稚嫩的聲音響遍整個江家客廳。
“太爺爺，你哭鼻子了！哎呀你怎么能哭鼻子呢？咱們是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怎么會哭鼻子的呢？”
江睿的聲音傳進眾人的耳朵里。
江云歡跟江云謹在心里大叫不妙，江聿跟江寶寶同時抬起頭，保姆剛出廚房的門，聽到江睿的話著急扭頭回去。
江老爺子的神色瞬間僵住，眼睛里的那一絲絲水霧，在江睿出聲的這一刻瞬間被空氣蒸發。
他活到現在古稀之年，這么大的歲數，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么尷尬的局面。
他眨了眨略有些渾濁的眼睛，看著江睿：“你胡說什么呢？”
“我沒有胡說啊，我剛才明明就看到太爺爺哭鼻子了，咦，太爺爺這么大年紀了，還騙小朋友呢！羞羞羞！”
江睿像是抓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一樣，嘰嘰喳喳個不停。
江云歡著急上前一把揪住江睿的衣領，像是拎小雞崽子一樣拎起來。
“嘻嘻，外公，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我們都不會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