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歡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隨后收住，搖了搖頭：“又是那位宋小姐找你訴的苦？”
被一針見血地刺穿事情真相，厲風南臉上的神色并不好看。
“恐怕她跟你說的，并不只有這一點吧？”
厲風南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嗯，確實。”
“那我倒是有點好奇，她究竟說了什么了？”江云歡話音落下，休息室的門便被推開。
“江總，這是您吩咐的熱咖啡。”
助理送上咖啡，很快識趣離開。
江云歡遞了一杯咖啡給厲風南，自己手里捧了一杯：“厲醫生，邊喝邊說吧。”
言語中并不容厲風南拒絕。
厲風南淺嘗著咖啡，喝了幾口，“幼兒園，還有慈善晚宴。”
“其實不必我說，江小姐也知道云歡跟我說了什么，無非就是你與傅晉言的牽扯，糾纏。”
“你也知道，云歡這個人，一向針對你，是因為你跟她的丈夫那牽扯不清的關系，如果......”
話到此處，江云歡一抬眸，睫毛翹起的一瞬間，厲風南忽然止住了呼之欲出的言語。
“厲醫生是想說，如果我跟傅晉言沒有來往，她就不會針對我，是嗎？”
厲風南眉頭微微一蹙：“他們兩個一路走來十分不易，我一直都看在眼里。”
“江小姐你是一個十分優秀的女人，其實很沒有必要浪費在......”
“噓......”
江云歡抬起手，將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厲風南不要繼續往下說。
這些話聽多了，總會覺得厭煩。
江云歡將杯中的咖啡盡數喝完，盡量露出禮貌的笑意：“其實厲醫生也是一個聰明人，我覺得我之前跟你說的已經夠明白的了，你怎么就是想不通呢？”
“什么？”厲風南略顯疑惑。
“你為了宋云歡來當我的說客，可我也明示暗示了你很多次，你所看到的那個人，或許早就不是以前你認識的那個人了，我相信以你的細心程度，你是早有察覺的，為什么要自欺欺人？”
“我沒有！”厲風南否決得很快。
這讓江云歡更加肯定他沒有底氣。
他不是沒有察覺到，只是不愿意承認罷了。
就像當年，他早就知道宋云歡對他只是朋友之誼，他也不愿意承認。
可江云歡不愿看他五年前這樣，五年后還是這樣。
在她看來，如此優秀的厲風南，很該擁有自己豐富多彩的人生。
而不是一輩子為了“宋云歡”三個字奔波。
“厲風南，面對現實其實是撥亂反正，你不該繼續一頭扎進去，明白嗎？”
聞言，厲風南猛然抬頭，看著江云歡的眼神多了幾分詫異。
耳邊的聲音，忽然與多年前記憶中的聲音重疊。
多年前，厲風南在對宋云歡窮追不舍的時候，她也是給了自己這么一句話。
“學長，你應該有屬于你自己的完美人生，你不該繼續一頭扎進來......”
厲風南忽然覺得有一陣冷風吹來，吹進他的心頭。
可明明此時處在室內啊......
然而這陣風，還是把他吹到了七年前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