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小鬼。
好新鮮的形容詞。
也就那些年輕氣盛的人會這么形容。
本以為依然是寂靜一片，程鈐覺得無趣，想要離開。
他剛站起來，卻聽到“嗤”的一聲笑。
接著便是“哈哈”大笑，女人的笑聲如夏夜被風吹動的風鈴般好聽。
卻又豪邁無比。
程鈐的腦子不自覺地將笑聲主人的面容與方才在廳內見到的江云歡重疊。
“我以為你們憋了那么久會說出多么驚世駭俗的詞語，沒想到不外如是，你們詞匯量簡直少得可怕。”
“東方小鬼？像你這種眼界如井底之蛙的小妹妹沾上貴族二字都是玷污了貴族，羞不羞呢？你們的舞會不是我非要來的，是你們請我來的。”
“不信嗎？看看這是什么？”
只見女人手指夾著一張紅色的請柬，上面貼著金箔。
這是邀請函最高級別的待遇，只有公爵一級才有。
眼前這群自稱“貴族”的小姑娘，不過也只是一張普通請柬罷了。
火紅的長裙格外吸引程鈐的視線，心里的期待仿佛被眼前的真相填滿。
嗯，果然沒有猜錯，真的是她。
明艷的女孩。
只見眼前幾個女人都面面相覷，看著那張最高級別的請柬，眼睛里的妒火幾乎要噴射而出。
江云歡將請柬收起，踩著高跟鞋走到那到頭叫囂的女孩面前。
那女孩一襲米色長裙，臉上的濃妝與裙子絲毫不搭，更與清純沾不上邊，露出的只是“媚俗”二字。
江云歡雖然比她矮那么一點，然而氣場兩米八。
揚起小臉依然氣場強大，美眸輕輕一垂一掀，嘴角勾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
“說實話，如果不是實在覺得聒噪，跟你多說一句話我都覺得浪費我的光陰。”
“再提醒你一句，我們東方是雄獅，不是小鬼，覺醒一聲怒吼，嚇死你。”
說完，她拍拍手便轉身揚長而去，留下那幾個女孩在原地氣得直跺腳。
她們本也囂張跋扈慣了，在殷國，她們隨便處置什么人，都沒什么關系。
只恨那個她們瞧不起的東方小鬼，如今接受的是他們殷國最高級別的待遇！
程鈐看著那個紅色的身影在陽光下漸漸遠去。
她比夏日的陽光還要熱烈。
“就沒了？”程曉曦聽得正入神，程鈐戛然而止。
在她發問的時候，程鈐如實點了點頭。
“不是，哥哥，這宴會才剛開始，你再也沒搭上話？”程曉曦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哥哥居然放著這么大好的機會不去把握？
“初次見面，能夠心動已是不易，再上前，恐怕會嚇著人家。”
聞言，程曉曦不愿茍同。
“我怎么覺得你害羞呢？聽你這么說，你第一次跟歡歡自我介紹的時候，那么高冷，哪個女孩子會覺得有戲啊？”
程曉曦開始嘟囔分析起來，隨后忽然想起來什么：“難怪歡歡一直覺得你這個人很難相處，絕對是第一印象不好！”
“她說過？”
這才是程鈐關注的重點。
程曉曦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說漏了點什么，笑容僵在臉上：“說......過吧，不過也不是這么說，就是，覺得你不太好接近，而已。”
看著程鈐若有所思的樣子，程曉曦立馬趁熱打鐵。
“那后來呢？宴會之后，你們總還會再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