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算往后再分開。
她也能憑借記憶里，依稀的模樣，追憶她的生母。
江暖棠站在原地沉默不語，程林嫻亦是拿目光在她身上流連。
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在兩人身上來回蕩漾。
若非年齡擺在那里，性別擺在那里，還真有可能會換來過度的解讀。
盡管清楚氣氛不太對頭，但此時此刻，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還是霍燁霖出聲打破沉寂，微微一笑，言語謙遜道：
“夫人過譽了?！?/p>
霍燁霖嘴上說著自謙的話，心里卻半點不覺得江暖棠配不上這句稱贊。
還主動對默不作聲的江暖棠催促道：
“暖暖，快上前來和夫人打招呼?！?/p>
霍燁霖眉宇間漾著喜意，像個迫不及待想和所愛之人，分享寶貝之物的懷春男子。
倒也不難理解。
除開程林嫻忘掉一切外。
作為對過往全都了然洞悉，并且記憶歷久彌新的那位。
霍燁霖即使演技再好，也很難真的擺正自己的位置。
故此，難免會有分不清記憶現實的時候。
一如眼下，他就希望程林嫻能多看看他們的女兒。
同時也盼著江暖棠能夠和生母多加親近。
所以極盡所能的想要給她們制造相處的機會。
江暖棠終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亦是心中的期盼使然。
在霍燁霖的話音落地后，她便主動上前一步，噙著嘴角，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紹道：
“夫人好，我是江暖棠。您喊我小暖或者小棠就行。”
江暖棠舉止優雅，自若泰然。
很容易贏取他人的好感。
程林嫻本就對她頗覺喜歡。
此時再見她這般不怯場的模樣，更是心花怒放。
點點頭，止不住的贊嘆道：
“好。暖棠，真是個不錯的名字。”
程林嫻再次由衷贊嘆。
甚至主動拉過江暖棠的手，放在掌心，另一手覆蓋著。
那種愛不釋手的模樣，是如何也遮掩不住的。
大概這就是母子天性吧！
相較于面對程林芳時，那種自發的淡漠疏冷，江暖棠對于程林嫻的親近，倒是沒半點嫌惡或厭煩。
就這么低眉順眼，乖巧柔順的由她牽著。
對于今天發生的一切，之后很久她都仍會記得。
盡管程林嫻并不知曉，這是她們母女闊別多日后的再次見面，但她會一直銘記在心。
將此刻的感受牢牢記住。
大抵是兩人間的相處太過融洽，融洽到令人嫉妒。
原本站在程林嫻身邊，落后她一步的年輕女子終于忍不住。
不顧大庭廣眾之下，還是異國他鄉，就這么擰著眉抱怨出聲：
“aunt，你偏心，怎么一個勁夸別人，你這樣把我放何處？”
說話的女子濃眉大眼。
頗有些西方人的長相。
倒是漂亮，看相貌應該和江暖棠差不多的年紀。
只是和她比起來，必然是受盡了寵愛。
所以才能如此大膽的點出心中不滿。
被指責的程林嫻，聽了她的話后，倒是沒有生氣，反倒嗔怪的睨了她一眼，寵溺道：
“你這小妮子，連這門子歪醋都要吃，我對旁人再喜歡，難不成還能蓋得過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