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江暖棠輕抬眼簾,不置可否的應了聲。
那種不怒而威的自若與泰然,讓人莫名有些心肝顫。
尤其是她就靜靜的站在那里,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她清冷的側臉上,看起來圣潔而明亮。
襯托得兩個身穿白大褂的巡查醫(yī)生,反倒要陰暗,卑劣得多。
該是時候整頓這種亂像了。
不能讓這種老鼠屎壞了整個醫(yī)療系統(tǒng),要讓那些真正有醫(yī)術、有醫(yī)德的人得到應有的尊重。
江暖棠心里這樣想,旋即櫻唇輕啟,從容不迫的補充說:
“同樣的話,我也想送給二位。”
說這話的時候,江暖棠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
其實真要說被兩位巡查醫(yī)生冒犯到。
她倒也沒有。
一路走來,她已經(jīng)歷太多,也見過了各種亂象。
像眼前這種,身穿白衣,卻不帶半點悲天憫人,反倒通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傲慢,仿佛他們的身份就能凌駕于一切之上的醫(yī)者,也絕不只有這一例。
在她看來,這種人不過是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唯一令她有點情緒波動的,便是為那些無辜的患者感到一絲悲哀——如果不幸遇到這樣的醫(yī)生,那真是他們巨大的磨難。
江暖棠輕抿唇瓣,面色算不上好。
兩個醫(yī)生何曾被人如此給沒臉過。
當即臉色大變,感覺權威被挑釁,他們怒火中燒。
“呵!”其中一人冷笑,語氣中帶著不屑,“你是在教我做事?”
“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么身份?”另一人緊接著說道,聲音中滿是威脅,“只要一句話,就能讓你在這個圈子里混不下去,信不信?就算是董教授想保你,也無濟于事。”
說是這么說,兩醫(yī)生卻不約而同的心生警惕。
他們意識到,面前這位女子,并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般容易對付。
只怕他們的威脅,在對方看來,就如同笑話。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從頭至尾,江暖棠的嘴角都噙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半點也沒被兩人嚇到。
她知曉,真正的力量,并不在言語的威脅,而是行動上的果決。
江暖棠不欲和他們打嘴炮。
眼看著對方,到現(xiàn)在都不覺得自己有錯。
亦不曾放下那身傲慢。
她抿了抿唇,正欲說什么。
恰在這時,董琦琴穿著整齊的衣物,掀開簾子走出來。
剛好聽到兩人的話里提到她。
當即冷笑一聲。
“好大的口氣。”
董琦琴勾起唇角,聲音里帶著一絲冷意。
她抬眼朝兩個醫(yī)生看去,語速輕緩道:
“看來我這張老臉確實不好使了,才讓你們有膽當著我的面,欺負我看好的人。”
兩醫(yī)生不是沒想過,這番話說出來,會得罪董琦琴。
但氣氛烘托到了那個份上,在面子、尊嚴以及勝負欲的趨勢下。
他們哪里還在乎得了,會不會跟董琦琴撕破臉。
只想不惜一切代價震懾江暖棠。
好挫一挫她的銳氣,讓她對自己俯首稱耳,恭敬有加。
眼下面對董琦琴的質疑,他們也不懼,挺了挺腰板,理直氣壯道:
“老夫人,這做人說話可要講道理。我們也想好好給您老面子,可問題是,您的人也沒給我們留臉啊!既如此,那就只能比比誰的腕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