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錯覺。我搖了搖頭,抬步跟上,邁進了廟宇中。里面光線昏暗,借著黑袍人手中燈籠微弱的火光,我看清楚了廟宇里的樣子。這座廟宇很大,最外面是間空曠的大殿,就是我們所在的地方。再往里走的話,能看到許許多多被分開的小房間,。這些小房間大部分都上了鎖,殿內的燭光半分也透不進去。前頭傳來響聲,光亮也一點點進來。是另一個隊伍也從側門進來了。這個本來有些空曠的空間漸漸被人群填滿。粗粗一數,大概有上千人。他們為什么不從正門進?我腦子里胡思亂想,難道,是畏懼門口那兩座饕餮石雕?這個問題先不多想,所以,他們所說的神祀節就是要在這個地方舉行?我環視了一下殿內的情況。倒也不是不可以,看這間殿內的空間舉行儀式綽綽有余。殿內構造很簡單,陳設也和一般的廟宇沒有什么很大的差別,石灰墻,水泥地。要說有些奇怪的地方在于,本該是正中央最受祭拜的地方,除了一個空空的底座什么都沒有。反而是周圍坐了不少神佛樣子的塑像。這些塑像具體是什么佛我都不認識。雖然看上去都是面目慈祥,透著股普度眾生的的味道。但在這么怪異幽綠的燭火下,從下往上看,他們的臉不僅鐵青,還有種陰森可怖的感覺。那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看得人不舒服。殿內正中央還支著一張簡單的木桌子,上面蒙著一層黃布,旁邊是一個巨大的功德箱。功德箱上似乎還刻著什么字,因為光線實在太暗了,我有些看不清楚。功德箱旁邊似乎還有個類似侍徒之類的人影。慘白的臉,單薄的身體像是一陣風就會被吹跑。我湊近一看。哈,可不得被風吹跑嘛,他就是個紙人。沒有眼皮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你,臉上涂著兩坨紅胭脂,咧開的嘴唇抹著鮮紅的口脂。這個紙人姿勢僵硬的彎著腰,扶著功德箱。真有意思,這種矛盾又怪異的風格,就像鳳凰一直給我的感覺。學什么東西只學皮毛,把所有東西都搞得不倫不類的。這種一看就是邪廟的地方還認認真真的搞了個功德箱,真是好笑。我把視線移開,看向旁邊的供奉桌。黑夜中一聲幾不可聞的咯咯笑聲飄過。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紙人的眼睛好像眨了一下。桌上擺放著供果和香爐。一盤蘋果脫水起皺,饅頭放久了硬邦邦的,成片綠霉從表面冒出來。一個兩個手掌大的香爐擺在正中央。屋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朽味,似乎上次點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隨手在供奉桌上抹了一把,果然,一手的灰塵。觸感很奇怪,我放到鼻子底下聞了一下,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像是紙錢被燒掉之后那種細膩的紙灰和香灰混合在一起的感覺。一個隊伍的領頭人上前,大概是想來擺放些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