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著男孩的肩膀,凝重說道,“你爺爺的死,與鎮子上傳言的‘神女’有關,如果你想知道他的真正死因,就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男孩癟了癟嘴,似乎要說些什么。卻沒想我剛松開男孩的肩膀,他就撒腿往外跑,邊跑還邊喊,“叔,大娘,我爺死了!”......男孩喊了一圈,可鎮子上的人都是驚恐的看向我們的方向,沒有一個愿意幫忙。或許是因為過度驚恐,外加上劇烈奔跑,男孩原本就孱弱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扶著墻壁開始干嘔。我走上前,輕拍打著男孩的脊背,安慰說,“你爺爺的事,我會幫忙。”男孩撕心裂肺的哭聲,引來鎮上男女老少的圍觀,可眾人都離十米開外,警惕的看著我們的方向。“嬸子,大娘,二伯伯,你們去搭把手啊,這三伏天的,我爺爺都快爛了!”在這種天氣里,尸體不超兩天就會朽爛,流淌尸水。即使如此,鎮子上的人仍以警惕的姿態漠然旁觀著。有于心不忍者,在偷偷抹眼淚,卻不愿意幫忙。或許他們不是心狠,而是害怕,至于在怕什么,我不得而知......哭喊過后,男孩無奈只能獨自回到房間,閉著眼用床上的草席,將老人給裹著,費力的拖下床。憑他一個人,根本拖不動臃腫的尸體。我在后頭拖起席子,男孩扯著席子前頭的一角,就這么費勁巴拉的出了門,走向西北的荒地。男孩指著一片荒草叢生的玉米地,哭哭啼啼的說,“這是我們家的地頭。你等著,我回去拿鋤頭去。”鋤頭拿來,我本想著自己人高馬大,刨起地來肯定比小男孩容易。三兩下去,沒刨出多大的坑,鋤頭被崩開了口子。男孩從我手中接過鋤頭,悶聲不吭的刨著,額頭汗滴滾滾落下,由于情緒波動太大,小臉顯得有些麻木。我再次開口道,“你爺爺就是神女殺死的。如果不想讓他白死,就把關于神女的事告訴我!”男孩驚恐的搖了搖頭,“我......我不知道。”既然男孩不說,我也沒辦法咄咄逼問一個剛死了至親的孩子。待男孩累得扔下鋤頭,坐在田埂上大口喘著粗氣時,我幫他將剩下的部分挖完,將尸體扔進去以后,吭哧吭哧的填土。難看看向我的神情有些復雜,不知在想些什么。填上土以后,我從隨身兜里掏出僅剩的五百塊錢塞給男孩,“你切記,拿上錢以后,今日之內不可再說一句話,方能活命。”男孩命宮泛煞,鼻翼與嘴角隱約生出紅斑,足以見得禍從口出。想要化解,今日緘口默言便可。囑咐過后,我轉身便要離開。男孩似鼓足了勇氣,向我喊道,“等一等,我知道些關于神女的事!她是我們陸鶴鳴供奉的活神靈......”我心中驟驚,趕忙想要阻止,可已經來不及!砰——不遠處一聲炸響過后,男孩的胸膛處多了七八個血糊糊的口子,他甚至來不及叫喊,驚慌的捂著肚子上的窟窿,緩慢的倒了下去。“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