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雌嚇壞了,趕忙抓著我的胳膊,說著我聽不懂的俚語。不用秦茵翻譯,我也大概猜得出他在說什么。我沉聲道:“昨日,我曾特地囑咐你,回去后務必用雄黃粉摻著水給這女孩洗澡,可你并未聽信!”“蛇胎入腹,原本還有救。可自從她吞下生食血肉后,給予蛇胎營養,就已經不能成活!”“還有最后幾分鐘時間,能夠讓她交代后事。”秦茵將我的話翻譯以后,蒙雌似強忍著悲痛,將女兒抱在懷里,低聲詢問著什么。可女孩只是堅持喊著一句話,我問秦茵她在喊什么。秦茵神色復雜,頗有無奈的說道:“這女孩一直在喊,她不想死。”下一瞬,女孩神光黯淡,整個人癱軟了下去。女孩裙下鮮血泊泊流淌,一只渾身生著鱗片的嬰兒,竟從裙子里爬出,躺在地上嚎啕大哭。如此血腥一幕,嚇得屋子里的兩個青年撒腿就跑。蒙雌憤怒的抽出腰間苗刀,砍向了蛇嬰。一刀下去鮮血飛濺,蛇嬰捂著被破開的肚子,吱吱怪叫的在地板上打滾,沒多會就斷了氣。蒙雌跪在地上,抱著女兒的尸體撕心裂肺的哭嚎。我則抱著秦瀾,轉身離開此處......秦茵疑惑,“我總感覺你對這女孩的死,表現得格外冷漠。”“如果我所猜測不錯,這里整個鎮子,都沒有任何一個無辜之人!”我沉聲說道:“現在最要緊的,是將那聚尸地找出,破掉其中風水!”“否則以我的五感被遮蔽,原本該看清的東西,也會被蒙在鼓里!”秦茵不解,“你的五感都被遮蔽,又怎么能找得到聚尸地?”“不必多問,你且跟著就是。”......昨晚如果女祭司的尸身沒有來犯,我絕不可能輕易找到養尸地。可我在將掌心按在它天靈感時,曾扯下她一根頭發。有了這東西,我找起養尸地便輕而易舉。養尸地必是至陰的土元力聚集處,五行之中木最克土,我便扯下一根竹枝,用樹藤綁了個巴掌大的小人。我將頭發絲,綁在小人的腦袋上,誦唱咒決道:一化通了天地路,自此三界任行動。無刑無克擔煞急走,神兵火急如律令。立紙咒,本是道門中茅山術一脈的法門,我自對其融會貫通。只是平日里道心澄澈,五感通達,對天地間的“氣”了若指掌,因此大多時候用不著立紙咒。咒語誦唱過后,小竹人就蹦蹦跳跳的順著竹林往前走,我們三個便在后頭跟著。秦瀾饒有興致的看著奔跑的小人,“師父,這個能不能教我?”“可以,不過得等到事情結束以后。”竹人越走越偏,前方道路格外荒僻,且雜草幾乎沒過了秦瀾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