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爺爺肯定的回答后,我正色言道:“您曾教導過我。求道者,朝聞道夕死足矣。”“以生民為餌,養魔物禍害世間,我收集氣運為己用。”“此事于情不順,于理不合,更與我道心相沖。”“所以,還請爺爺放我下去。”爺爺溫和神情漸而冷肅,“你道行微薄,現在下去就是送死!”“我教你道法,治理惡鬼的本事,卻沒教你孔夫子那一套!你什么時候也學會舍己為人那副腐儒的做法了!?”我依舊平靜回答,“六魔若非因我而起,我不會多管閑事。但放任他們禍害生靈,我坐收漁翁之利,此舉比之妖魔更甚!”“我可以不做圣人,但得做人。”“更何況,我道心無畏,若今天對邪魔心生怯意,日后便再難有所成就!”似乎被我的堅定所震撼,爺爺深沉如海底般的雙眼,瞳孔竟擴散了些!良久過后,爺爺再度嘆息一聲,打出一道青蒙蒙光芒,落在我的身上。“罷了,我擺這一棋局,本意是幫你早日超脫。”“你既心意已決,我也不會阻攔。”“常言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馬牛。”“我能做的只有這些,剩下的,便看你的實力與氣運了......”話音落下,爺爺的靈身也消失在虛空之中。我被一股青蒙蒙的靈力籠罩著,身子緩緩下沉,最終落入了鳴沙塔的最下曾。雙腳接觸地面的剎那,青蒙蒙的靈力散去。與此同時,頭頂上竟傳來禿鷲唳鳴聲。于此同時,格外熟悉的氣息正從上方向著我緩緩逼近!秦瀾與秦茵兩人,包括墨如初在內,竟乘坐著一群禿鷲,降落在我身前!?在看到我時,秦瀾煞白的小臉總算緩和了些,撲上前抱著我聲音發顫的道:“師父,我......我還以為你已經被摔得七零八碎。”一旁秦茵得意的道:“你不是說我的本事沒用么?”這群禿鷲,正是秦茵用控蠱術召喚而來的。見到她們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讓她們打哪來的再回哪去。這里的危險連爺爺都有所忌憚,認為我貿然闖入會送死,她們更不是一合之將。可受到地下的陰氣侵蝕后,這幾只禿鷲已經奄奄一息,即將斷氣。無奈,我只能吩咐墨如初,“給我弄兩張黃表紙。”“大哥稍等。”沒多會兒,兩張符咒從椅背上彈出,我咬破指尖用鮮血書寫:云篆太虛,浩劫之初。元始下降,真文誕敷。昭昭其有,冥冥其無。沉疴自痊,塵溺可扶......以我鮮血寫出的玄蘊咒,能形成一道保護罩,將人隔絕在塔下濃郁的煞氣之外。秦瀾是不死之身,抵抗力稍好一些。但秦茵肉體凡胎一個,吸入過多甚至有昏厥的危險。我將符咒折好,囑咐秦瀾與秦茵貼身存放。見她二人周身縈繞著神圣祥和的氣息,墨如初酸溜溜的道:“大哥,我的呢?”“你是木靈成精,又不用喘氣,要這東西做什么?”“可她們兩個都有......”我懶得應付墨如初,再度掏出符紙寫下一張金光咒,貼在輪椅的椅背上。有金光咒在,尋常邪穢不敢近身,給墨如初多了張保命手段的同時,也有利于我們趕路。“師父,你快看這兒!”在我銘刻符咒時,秦瀾指著我們身側的一處拓碑,美眸中竟閃過深深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