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地間的躁動能量消失以后,八尾妖狐終于能看清紅樹的本來面目,驚聲道:“看,你爹在樹上掛著!”“我看見了......”該死的是,拓跋觸碰紅樹以后,紅樹自發(fā)形成一道保護罩,將以紅樹為中心的方圓二十里囚禁住。這種陣法最為簡單,也最耗時耗力,陣基就是提供能量的紅樹本身。也就代表著,不將紅樹破除掉,亦或者紅樹沒將拓跋徹底殺死之前,陣法都不會消失。等天地寂靜以后,我才扛著墨如初,帶著八尾妖狐向著紅樹緩步靠近。確定沒有任何危險,我才來到拓跋身下,冷眼盯著他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侵入人族之前,恐怕太小看了這里。”“是啊。”拓跋掙扎兩下,發(fā)現(xiàn)白綾越裹越緊,心里頭緊張得厲害,也就放棄了掙扎。縱然如此,也看不出拓跋有任何緊張,反而平靜聲道:“人間可是比天堂還要好的地方,一草一木,甚至花鳥魚蟲都可以成精,不像是魔界,遍地瘡痍,萬物皆是死寂。”“為了不讓整個族群陷入死亡,我才來到這里。否則在當年,你和你母親都會在靈氣枯竭的魔界死亡。”在確定拓跋是我的父親以后,我原以為自己心中會有一顆疙瘩,可在看到他古井無波的眸子,以及平靜得與我相似的面龐時,我卻并沒有太多的波瀾。養(yǎng)我的是爺爺,與我朝夕相處的家人是秦瀾、陸鶴鳴、墨如初這些人,我生存在天地間的證據(jù),也是因這些人的存在而存在。至于拓跋,他只是生我而已。無論我是人族的棋子,亦或者魔族的棋子,我并不是很在乎,至少我現(xiàn)在做的,是自己想做的事。我之所以活著,是朝著自己的希望而活。......與拓跋對視許久,我平靜聲詢問:“你有什么遺言?”“我不會死。”拓跋淡然說道:“你們口中所謂的黃河娘娘,并不是我的對手。”“她們是一群受血煞之力侵蝕,后修煉血煞之力的一群可憐人。我才是正宗的魔族,血煞之力的祖宗,她們吸收過多我的力量,只會遭到反制而已。”我眼神越發(fā)漠然,“所以,你是在提醒我最好現(xiàn)在殺了你?”拓跋呵呵一笑,“孩子,你用利刃將白綾砍斷幾根,我立刻可將此樹斬殺,自此你我在人間,再無敵手。”“人界由我掌控。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等我百年以后,你將會接替我的位置。”我淡然聲道:“上一個和我這么說的人叫李芳,算上今天,剛好死了三個月零八天。”任憑拓跋如何說,現(xiàn)在的我都不敢對他動手。他已經(jīng)是黃河娘娘的獵物動手,一旦我碰了拓跋,估計下場也會和他一樣,渾身裹著繭子躺在原地不得動彈,成為紅樹的獵物。除了血緣以外,我不認為自己與拓跋有任何糾葛,便向后退出一步,淡漠聲道:“看在你是我父親的份上,一年之后我會重回此地,替你收拾遺骸。”“紅樹林不是個風水寶地,但葬你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