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清者聯盟的剩余六個人,就是一群愣頭青。如果我不帶著他們,這三男兩女絕對會盲目的在這座山林中送死。就算沒有魑魅魍魎,就憑他們這一身的裝備,也足夠虎視眈眈的靈修們對其動手。我要這些人,倒沒什么用,更不至于讓他們以身犯險。可李拂曉的死,這群人是唯一的證人,我想要調查,只能嘗試從他們的身上查起。短暫思量后,我平靜聲道:“你們跟著可以,但只許跟在車子后頭,沒有我的指揮,千萬不能擅自行動。”為首的中年男人,老老實實的低下頭,“我們聽李先生的。”......肅清者聯盟的六個人從經歷過詭異的紙人,到被追殺,一路上幾經波折,現在早已是筋疲力盡。我和慕容蘭文下車,吩咐墨如初變幻拓寬車身,與慕容蘭文一同坐在里頭,在車隊的最前方行駛。向前行進過程中,雨點再度變得密集,墨如初在頭頂撐起雨棚,噼里啪啦的落下,穿林打葉聲讓人在永遠重復的森林里頭,莫名覺得煩躁。慕容蘭文將我推到輪椅邊沿,自顧躺下身子枕著我的大腿,“我先睡會,有事情叫我。”沒等我同意,慕容蘭文就閉上眼睛,響起了輕微的鼾聲。能夠領悟天地自然的本源之力,就足以見得慕容蘭文信心通透,對天地有了一套屬于自己,且格外堅韌的理解,不為外物所動。因此,她閉上眼睛,才能睡得著。可在此危險境地中,就連李拂曉這等強者都會身死,我可沒有慕容蘭文這么好的命。我輕聲念叨了一句,“睡吧,有你永遠長眠的時候。”卻不曾想,慕容蘭文并未睡著,喃喃說了句:“有你在,我不怕。”旋即再度打起喊聲。凝望著慕容蘭文近在咫尺的面容,即使她和慕容長青容顏一模一樣,我的腦海里也再難以冒出慕容長青的樣子。人是善變的,以前發生的刻骨銘心,都被時間捆綁在過去的時空里,且隨著捆縛愈深,與自身的羈絆就越淡。修道者,修的是長生,讓自身靜如止水,斬斷紅塵羈絆,無物無我。可自我入世以來,從未見過一個像這樣超脫的修道者。強如爺爺,也布局眾生為棋,心系人族災劫,即使實力強悍,也無法得到超脫。曾經的慕容長青一心想要踏入仙門,但自身執念過重,對于力量的渴求過強。此等行徑就如同緣木求魚,南轅北轍,只會與超脫漸行漸遠。或許......真正能夠達到自然無為,踏云飛升的,就只有傳說中西行函谷關,騎青牛上天的老子。......忽然輪椅停下,墨如初喊道:“大哥,前面是山壁,有左右兩條路,咱們往哪走?”我淡淡瞥了一眼山壁,旋即詢問:“你覺得呢?”墨如初愣了一下,試探著詢問道:“走左邊?”我半晌沒有回答,墨如初趕忙改口道:“右邊樹木稀疏一些,是不是該從右邊繞過去。”我搖了搖頭,“兩邊都不對,你再仔細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