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門的時候,歐廷威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
他終究也是不忍心。
白蘭的年紀(jì)也不小了,如果進監(jiān)獄的話,估計也會吃不少苦頭的。
可是他這個做兒子的別無選擇。
只能讓她不要在錯誤的路上繼續(xù)走下去。
歐廷威輕輕地關(guān)上房門,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躺在床上,他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都睡不著。
自己那個未謀面的姨媽竟然是被母親設(shè)計才會被bangjia的,吳桐的車禍,給吳桐下毒,卻害了藍小麥的女兒。
一樁樁,一件件都在歐廷威的腦海中浮動著。
他如何面對吳桐?如何面對藍小麥?如何面對司念?
歐廷威甚至都不敢想下去。
白蘭在自己的臥室里,也一直沒有睡,歐廷威離開之后,她就瞪大眼睛盯著天花板。
想她跟著歐世昌的這些年,再怎么說,在美國也是上流社會人士,出入的都是高級餐廳,參加的都是高級宴會。
人們會尊敬的稱呼她一聲歐夫人。
而如今她就要進入監(jiān)獄了。
即便是過幾年從監(jiān)獄里走出來,那她也是一個犯人,這是她一生都沒有辦法抹去的污點。
不,她絕對不能過這樣的日子。
她的丈夫不要她了,她的兒子也不要她了。
她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
是的,她活著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
月光的照耀下,她的眼神忽然閃過一絲恨意。
如果不是自己當(dāng)年那個姐姐,她還和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兒子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
“姐姐啊姐姐,沒想到你到了地底下還是會折磨我!”
白蘭躺在床上,自言自語著。
可白梔已經(jīng)死,她沒有辦法找白梔報仇。
“既然我沒辦法找你報仇,那就拿你的孩子來償命吧!”
白蘭說著緩緩地坐了起來。
“等到了地底下,我們再來對質(zhì)?!?/p>
白蘭輕輕地下了床,從房間的抽屜里拿出一把銀色的小shouqiang。
她看著這把shouqiang,眼睛里冒著寒光。
“你們都該死!都去死吧?!?/p>
白蘭將shouqiang放到了口袋里,便輕輕地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歐廷威的房間就在白蘭房間的隔壁。
因為他一直沒有睡著,所以也聽見了白蘭出門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他就坐了起來。
這一刻是凌晨兩點鐘。
他的母親難道還沒有睡覺嗎?這么晚了她要去哪?
歐廷威急忙掀開被子,下了床,匆忙地穿上了衣服就跑了出去。
白蘭坐進了院子里的那輛車。
她其實也是會開車的,在美國的時候,出入都有司機,只不過她很少開車而已。
歐廷威看著自己的母親開車離開了。
“這么晚了,她去哪兒呢?”
歐廷威到底還是擔(dān)心自己的母親的,他也擔(dān)心她受不了打擊,選擇zisha。
于是立即鉆進自己的車子里,悄悄地跟在了后面。
凌晨兩點鐘的路上,清冷無比,幾乎看不見車輛,更沒有什么行人。
這一路白蘭更是暢通無阻。
她一邊開著車子,嘴里一邊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