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在她的詞典里，就沒有“算了”這個詞。功勞不功勞的，她是真不在乎，但欺負她的人，她很介意。只是跟她的這點兒事相比，她更關(guān)心慕容羽：“功勞被搶的事，先放一放，你先跟我說說你現(xiàn)在的處境。”慕容羽道：“本王的處境，跟你的功勞戚戚相關(guān)，如果你不立功，父皇怎么會饒過本王？”“不不不，你弄錯了。”顧傾豎起一根手指頭，擺了一擺，“你最根本的罪名，跟我控不控制疫情沒關(guān)系。就算我立了功，也只是能減輕你的處罰，并不能證明你的清白。”“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事情始末了。”慕容羽輕輕地叩了叩桌面。沒錯，他最根本的罪名，是隨意把戰(zhàn)犯的尸體堆積到河流上游，導(dǎo)致河水染毒，引發(fā)了瘟疫。所以不管瘟疫有沒有被控制住，他都逃不過處罰。不然皇上也不會在這場瘟疫死亡率為零的情況下，仍說要把他降為郡王了。只是，顧傾都知道的道理，難道他會不知道？慕容羽苦笑道：“這次誣陷本王的人，手段很高明。那些尸體，的確是本王經(jīng)手過的戰(zhàn)犯，本王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你立下功勞，讓父皇從輕處罰本王了。”是么？真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嗎？顧傾問他道：“那些尸體呢？已經(jīng)銷毀了？”“沒銷毀。因為本王堅稱自己是受人陷害，父皇命人把所有尸體都存進大理寺的冰窖里了。”慕容羽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尸體存放進去后，冰窖就被封起來了，不會讓人染疫。”雖然腐敗的尸體是瘟疫的源頭，但它本身反而沒那么可怕，只要不讓它污染水源，不近距離接觸就沒事。顧傾點了點頭，夸了他一句：“如果尸體已經(jīng)被銷毀了，那你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說完，站起身來：“走。”“走？去哪里？”慕容羽跟著起了身，但卻完全摸不透她要做什么。“回京，證明你的清白。”顧傾拍了拍衣衫，大步走向了門外。“尸體如何能證明本王的清白？”慕容羽追在了她后面。雖然是他懇請皇上保存尸體的，但他一點兒也沒抱希望，更不認為尸體就能證明他的清白。畢竟那些尸體，他都親自查驗過，的確是他處理過的戰(zhàn)犯無疑。“尸體是會說話的，當然能證明你的清白。”顧傾頭也不回地沖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緊點，別耽誤了時間。尸體會說話？？莫非她除了會治病，還會招魂？！慕容羽驚詫無比。顧傾出村前，先把抗疫的收尾工作，交給了一名太醫(yī)，然后才上了慕容羽的馬。她到底要如何讓尸體說話？慕容羽這會兒好奇心爆棚，但他的教養(yǎng)不允許他一問再問，只得跟顧傾聊天，以轉(zhuǎn)移他自己的注意力：“本王進村的時候，除了村口的村民，沒有看見一個人。”“隔離嘛，自然要待在屋里才叫隔離，難道滿村子亂竄嗎。”一個人的馬鞍，這會兒坐了兩個人，稍微有點擠，顧傾使勁兒地朝前挪了挪。“燕王為何敢公然搶功？你這一回京，他不就露餡了嗎？”慕容羽留意到了她的小動作，朝后挪到了馬鞍的最盡頭，給她騰出了一點點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