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迷迷瞪瞪的,直到上了車,才會過意來:“出征祁諍的不是還有你嗎?怎么只有楚王?”“這……”慕容羽竟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話來搪塞。顧傾很快反應了過來:“你說你即將出征,也許戰死疆場,再也回不來,所以想讓我給你生個孩子,留個后,其實是騙我的?你只是為了裝可憐,跟我圓房?”慕容羽一把扣嚴了車窗:“小聲些,當心被人聽見。”顧傾才不管那么多,一個猛撲過去,揪住了他的衣領:“你個大騙子!你騙我!幸虧我沒上當!”居然揪他衣領?不尊夫君,不成體統,乃是大不敬。可他怎么覺得,她這撒潑的小動作,顯得那么親密可愛呢?慕容羽看著顧傾生氣的臉,不由自主地微微笑了起來:“對,騙你的,本王就是騙你的。”“你竟為了圓房騙我!”顧傾大吼,“你滿腦子都只有圓房是不是?你跟我好,就只是為了圓房?”“如果不圓房,何必做夫妻?拜把子不就得了?”慕容羽理直氣壯。這話顧傾竟是無法反駁,頓時覺得下不來臺,把腰一扭,背過了身去。她這氣鼓鼓的模樣,愈發可愛了。慕容羽慢悠悠地靠到大迎枕上,饒有興趣地欣賞了起來。顧傾生了會兒氣,轉動纏絲金鐲,到空間里溜達了一圈出來,回頭問道:“你想跟我圓房?”那還用問?慕容羽微微頷首。“那你把面具摘了。”顧傾馬上道。慕容羽的頷首,就變成搖頭了。顧傾料到他不會同意,緊接著又問:“你不肯揭開面具,是因為臉上有胎記,對嗎?”“沒錯。”慕容羽點頭。“好。”顧傾點了點頭。她這個“好”,是什么意思?直覺告訴慕容羽,這個女人肯定有后招,心中不由得忐忑起來。第二天,楚王出征北伐,慕容羽前去相送。他站在高高的城墻上,遙望大軍遠去,搖頭嘆息:“前些日,本王告誡楚王,祁諍多騎兵,須得做相應準備,他卻聽不進去。照這樣看,至多七天,他必將慘敗。”易戈寶低聲地笑:“楚王敗了不正好,那樣您就有機會揮師北上,阻止他殺程志高滅口了。”話雖如此,但楚王戰敗,死傷的乃是云熙將士,他于心何忍。慕容羽高興不起來,悶悶地站了好半晌,方才下了城樓。他回到齊王府,發現顧傾正站在他書房的書架前,興致盎然地翻閱書架上的書,而離她手邊最近的,就是他那本春宮圖。慕容羽差點嚇出一身冷汗,一個箭步沖過去,用身體隔開了顧傾和書架:“本王的書架,可不能亂翻,萬一看到不該看的軍事機密,你會掉腦袋,本王也會受罰。”顧傾連忙把手里的書還給了他:“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亂翻你的東西。”完了,顯得生分了,但為了保護春宮圖,這是沒辦法的事,以后再尋機會找補吧。慕容羽隨手把書丟到書架上,問道:“來找本王有事?”“嗯。”顧傾點著頭,親自去關緊了門窗。大白天地關門窗?莫非她是要寬衣解帶?沒想到,她竟如此主動,慕容羽隱隱地激動了起來。誰知顧傾卻是徑直走到書案前,跟變戲法似的,搬出了一臺奇形怪狀的儀器來:“過來,我給你治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