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頭看見是她,滿臉震驚。僅憑這個震驚的表情,顧傾就確定了他身份:“怪不得我家王爺在鬼面軍里找不到你,原來你根本不是鬼面軍的士兵,而是朱雀樓的人。”她怎么會在朱雀樓??未戴面具的慕容羽覺得很頭疼。他陪著顧傾養了好幾個月的傷,好容易等到她痊愈出門,終于找到了時間和機會,來朱雀樓翻閱純貴妃留下來的卷宗,可怎么還沒翻幾頁,顧傾就來了?難不成她是追著他來的?這時伙計追著顧傾,進了珠簾。慕容羽生怕他說漏嘴,暴露了他不是啞巴的事實,趕緊丟去一個眼神,讓他出去了。顧傾掃了一眼桌上的卷宗,道:“你既然能看文書,想必會寫字。那我來問你幾個問題,你用紙筆回答我。”慕容羽果斷搖頭。顧傾“循循善誘”:“你放心,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我不會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我家王爺的。”那真是謝謝她了。慕容羽無語片刻,提筆寫了幾個字——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若你有事要問我,今晚三更,來城東角的土地廟。“行。”顧傾同意了,“今晚三更,我們不見不散。”她從珠簾后出來,伙計還在等她。她隨伙計去了解了一下朱雀樓的主要業務,給他付了定金,托他查她母親的死因。顧傾剛走,慕容羽就把伙計叫到珠簾后,對他道:“這一單不用查,如果齊王妃來問,就說內宅的事,不屬于朱雀樓的業務范圍。”伙計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慕容羽又鄭重叮囑他:“在齊王妃面前,我是個啞巴,你回頭別說漏了嘴。”居然裝啞巴?這是什么樂趣?伙計依舊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頭。當晚,顧傾去向慕容羽告假,準備出門,誰知易戈寶卻告訴她,慕容羽去軍營了,還沒回來,如果她要出門,可以把他帶上,以確保安全。夜里出門,有人保護當然好,顧傾欣然應允,帶著易戈寶出了門。馬車行至半路,易戈寶忽然叩響了車窗:“王妃,有幾個人一直悄悄跟在我們身后,怎么看著像是表小姐?”“白欣然?”顧傾問道。易戈寶點了點頭:“要不要屬下去問問?”問?問什么問。白欣然既然是“悄悄”跟蹤,肯定就不希望被她發現,那她怎能讓她失望?頂多待會兒送她一份大禮。顧傾沖易戈寶擺了擺手:“不必,當沒看見。”城東角土地廟,地處偏僻,早已荒廢,無論廟內還是廟外,都靜悄悄的一片。顧傾獨自走進廟內,反手關上了門。而慕容羽已經坐在一張破條案后等著她了。顧傾二話不說,掏出紙筆,擺到了慕容羽面前:“我問,你答。”慕容羽點了點頭。顧傾問道:“你這輩子,有沒有做過虧心事?”慕容羽垂頭,左手執筆,把當年黑水莊的事一五一十地全寫了,只是隱去了自己的身份未提。是他,果然是他!顧傾盯著他,在心里盤算了一會兒,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慕容羽提筆:于榮木。“于榮木。”顧傾看著他道,“三年前,哦不,應該說是四年前了。四年前,你在黑水莊遇見的那位姑娘,是我的至交好友,但如今她已經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