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道:“我既然來了,自然要救你。我聽說,你是因為洗壞了聶太太的一條裙子,才被打成這樣的?”胭脂卻搖了搖頭:“那條裙子,是老爺送給太太的,說是貢品,金貴得很。但其實裙子是太太自己弄壞的,她擔心老爺不高興,就栽到了奴婢頭上,還想把奴婢打死滅口。”因為一條裙子,就栽贓嫁禍,外加sharen滅口??顧傾鐵青著臉,呼地起身:“豈有此理!我找她去!”她和慕容羽帶著三個孩子,去了廳里,直截了當地要求聶氏交人。聶氏臉上帶著笑,一如接他們進門時一樣客氣,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寸步不讓:“顧夫人,您想接走救命恩人,這無可厚非。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您把裙子賠給我,我馬上放人。”“呸!裙子是你自己弄壞的,卻讓我們賠?好不要臉!”三寶揮著小拳頭,啐了她一口。“這位小公子,誰告訴你,裙子是我自己弄壞的?胭脂?她犯了錯,自然向著她自己說話了。”聶氏不慌不忙地道。三寶不知如何反駁,急得滿臉通紅。顧傾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瞥了聶氏一眼:“你說裙子是胭脂洗壞的,難道不也是口說無憑?要不咱們對簿公堂,掰扯掰扯?”聶氏正要接話,慕容羽已是耐煩了:“對簿公堂?你也不嫌麻煩。本王要的人,誰敢不給?”本王?聶氏一愣:“您是……”慕容羽根本不理她,直接把手一揮:“來人,把胭脂帶走。”易戈寶馬上現身,帶著幾名侍衛,朝下人房沖去。聶氏挺著肚子,站起身來:“光天化日之下,你們要明搶不成?就算你是位王爺,也不能目無王法!”“等本王把人搶出去,再來跟你聊王法。”慕容羽好整以暇。“你別以為自己是位王爺,就可以在我家耍威風!”聶氏沉下了臉,“來人,去攔住他們,不許讓他們把人帶走!”咦,這個聶氏,都猜到慕容羽是王爺了,卻一點兒不怵?顧傾暗自驚訝,覺得挺奇怪。在聶氏的指揮下,一大幫奴仆操著家伙,朝下人房奔去了。這些普通家丁,肯定不是易戈寶他們的對手。顧傾安心地想著,一點兒沒慌。但沒過一會兒,卻見易戈寶飛奔而至——“殿下,他們趁著亂,搬了塊石頭,把人砸死了!”什么?!胭脂死了?!顧傾又氣又急,提起裙子,一路狂奔到了下人房。木板床上,胭脂的臉已經血肉模糊,幾乎辨不出原來的模樣。顧傾一看,心涼了半截,再上前一檢查,她果然已經斷氣了。好容易找到胭脂,她居然就這樣死了?!顧傾怒不可遏,環顧四周,厲聲質問:“是誰殺了她?!”慕容羽的侍衛和聶氏的奴仆紛紛朝兩旁讓開,露出了中間的一個人來,竟是手里還抓著一塊石頭的顧蝶飛。顧蝶飛??剛才她明明沒跟著進來,此時為何會在這里??顧傾稍稍一想,猜到了原委,當即把顧蝶飛拖到廳里,質問聶氏:“是不是你故意放她進來,砸死了胭脂?!”聶氏大聲叫冤:“顧夫人,我看她是您的親妹妹,才放她進來的。我跟她素不相識,就算我指使她殺胭脂,她也不會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