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洲了然地點頭,直接把當(dāng)時的情形告訴了她:“找到巍巍的時候,他在一塊漂浮的破船板上,那船板的體積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可見紹筠是自愿把生的機(jī)會給了巍巍。”許若初心里一緊,陸紹筠真的是為了救巍巍......這時,陸洲卻突然好奇地問了一句:“許小姐對紹筠的死,莫非有什么看法?”許若初心情還沒平復(fù),惆悵地?fù)u了搖頭,“沒有。”說完,沉默了兩秒,補(bǔ)充道:“我只是覺得,有些遺憾。”“遺憾?”陸洲對她的這個詞生出了一絲興味,“怎么說?”許若初苦笑了下,“大概是覺得,這種死法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有些不太體面吧。”陸洲愣了下。而許若初卻沒有再多說什么,跟他微微點頭示意,然后轉(zhuǎn)身便離開了。她腳步有些急,更像是逃離。她不想再討論陸紹筠的死了。陸洲注視著她的背影消失,這才收回目光,臉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淺笑。他走向停在前面不遠(yuǎn)處的車子,兀自坐了進(jìn)去。車子駛出陸宅大門,陸洲與此同時,撥出一個號碼。他唇角啜著淡淡的笑容,說道:“如你所愿,現(xiàn)在大家都認(rèn)為你已經(jīng)死了,不出一天時間,你的死訊就會傳遍整個網(wǎng)絡(luò)。”電話那頭傳來一道低沉的回應(yīng)。陸洲略有些不滿,“你就沒話要跟我解釋?你媽可是因為這件事,對我更加懷疑了,你是不是也該讓我知道,你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你說的那個試探......又是什么意思?”“很快就知道了。”電話那頭的人說道,卻又突然地問了句:“許若初,她有什么反應(yīng)?”“她剛才特意來跟我確認(rèn),你是不是真的死了。”陸洲如實說道。“真的?”男人有些意外,也有些激動,連忙問:“然后呢,她難過嗎?”陸洲想到許若初說過那句話,不禁好笑,毫不客氣地打破對方的幻想,否認(rèn)道:“沒有,她說,你死得挺不體面的。”“......”聽得電話那頭沉默地抽氣聲,陸洲幾乎可以想象到那人受挫的表情。他不冷不淡地安慰了一句,“其實她特意來問我這件事,至少說明,心里是在意的。”對面依舊是不說話。陸洲只好提醒地說道:“我看這件事最多瞞一個星期,你最好提前考慮好,到時候怎么跟你媽和奶奶解釋!”電話那頭的人自動忽略了他后半句,只低吟道:“一個星期么,差不多了。”陸洲搖搖頭,無語地掛了電話。如他所說,陸紹筠意外去世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和他一起葬身大海的,還有韓家的韓夢。畢竟,當(dāng)時陸紹筠是追著韓夢去的,據(jù)知情人透露,兩人在公海有激烈的打斗,才會導(dǎo)致船體破裂,沉入海底。剛結(jié)束陸韓之爭,本該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的陸氏,因為年輕的掌權(quán)人陸紹筠之死,迎來當(dāng)頭棒喝,公司穩(wěn)定的局勢,又一次發(fā)生動蕩。而這一次的敵人,是那些一直以來在暗中覬覦陸氏已久,卻因為沒有韓家那樣強(qiáng)大的勢力,不敢直接跟陸氏抗衡的各大家族。他們集結(jié)在一起,默契地選擇在陸紹筠死訊傳出來的敏感時期,對陸家發(fā)起了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