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沐沐將他埋在了爺爺奶奶的墳地旁邊,坑是她親手挖的,挖了兩天兩夜,墓碑也是她親手刻的,字不是很漂亮,還沾染上點點血跡,那是她磨破手指沾上的。她擦了很久,可擦不掉。南方的濕冷是深.入骨髓的,寒意會從每一個毛孔鉆進(jìn)去,浸濕著血管和骨髓,就像是針扎一樣,冷的發(fā)疼。壘好最后一把土,天也黑了。阮沐沐站在墳前,一言未發(fā),慕少野也陪著她,這一站就是兩個小時。“沐沐,我們回去吧,太晚了。”他摟住阮沐沐,想傳遞給她一絲溫暖,才發(fā)現(xiàn)她身體冷得駭人。他眸光沉了沉,望著墓碑上的照片,“叔叔的仇,我一定替他報。”“不。”阮沐沐豁然抬眸,一雙眼睛在黑夜里亮得驚人,那一雙眼睛沾染了駭人的仇恨,“我要親手報仇。”這一瞬間,慕少野發(fā)現(xiàn)她好像變了,變得有些陌生。“你打算怎么做?”阮沐沐收回視線,輕輕地說:“我要進(jìn)林家,她們不是千方百計的想要我進(jìn)林家嗎?既如此,我便如了她們的愿!”慕少野眼皮一跳,開口就想勸,又聽她說:“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聽見這話,慕少野不知是該欣慰,還是該心疼,這個小丫頭,終于長大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不需要他了么?“好,我不插手,你放手去做,天塌下來我?guī)湍沩斨!比钽邈宄读顺蹲旖牵鄣追褐湟猓澳阋詾槲沂且⑺矗俊彼曇舨淮螅瑠A雜著四周呼呼作響的寒風(fēng),聽不太真切,但依舊遮掩不住她冰冷的語調(diào)。“哦?”慕少野垂眸看著她,帶著幾分探究。阮沐沐并沒有回答他的疑問,輕哼一聲,轉(zhuǎn)頭丟下他便走。死?太便宜林意染了!她要她,生不如死。慕少野蹙眉,凝視著她走遠(yuǎn)的背影,恍惚之間,他生出一種奇異的錯覺,仿佛,這才是她本來就該有的氣勢。阮沐沐回去的路上,路過阮蓮蓮家里,忽然想起自己的項鏈還在她手里,那是爸爸留給她唯一的東西。必須要回來!她上前敲門,卻無人開門。過了會兒,鄰居走過來,告訴她,“別敲了,她們家搬到縣城里去了。”“縣城?”阮沐沐擰眉,以阮蓮蓮父母的收入,在縣城買房怕是都有些困難。“可不是,蓮蓮出息咯,去了大城市一趟,才幾個月啊,就賺了一大筆錢,你不知道,那丫頭開著幾千萬的車回來勒,還給鄉(xiāng)親們每人發(fā)了大紅包,聽說縣城那套房子都花了五百萬。”“這丫頭咋就這么大本事呢?你要是早點回來,說不定她還能給你介紹個好工作,咱們鎮(zhèn)上好些個小姑娘她都給安排了工作,可體面了。”阮沐沐有些詫異,阮蓮蓮到底干了什么事情,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飛黃騰達(dá)?“那你有她地址嗎?”“這個嘛,不曉得了,問了她也不告訴我們,哎,咱們村總算是出了個人物,好在她也沒忘本......”那人還在巴拉巴拉夸贊阮蓮蓮,阮沐沐卻沒心思聽下去,她道了謝便轉(zhuǎn)身離開。她問慕少野:“能幫我查到阮蓮蓮的地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