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要下雪了,他抬頭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感覺有冰涼的雪點落在臉上。
頓了頓,感受了一會兒寒冷,他抬步繼續往前走。
然后,就看到了裹著大衣站在路邊看著他的身影。
他眉頭一緊,快步走過去,等看清楚了,他仍舊有些不確定,“未蘇?你怎么又回來了?”
沈未蘇臉凍得通紅,一邊打著冷顫,一邊望著他,“阿允,我來陪著你。”
他心底莫名地涌過滾燙,面色卻淡漠,“你在說什么。”
“我說,不管是一年,兩年,還是五年十年,我都會陪在你身邊,阿允,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他不可置信地變了神色,“未蘇,你不需要這樣的,我說過,你不欠我什么,做什么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我不欠你,但你欠我。”沈未蘇一邊瑟瑟發抖,一邊看著他,“你欠我一句真話,阿允,你以前給我做的相冊和日記本,沒丟,是被高姨偷偷拿走了,她都給我看了。”
江斯允臉色頓時漲紅了,有些窘迫地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未蘇,我對你早就沒什么了,你快走吧,我明天就會去下一個地方旅行。”
“你包里還放著這幾年,你來看我演出的門票。”
江斯允張張嘴想辯解,但他有點無力地泄氣,沉聲說,“未蘇,我給不了你未來的,你不要跟我耗費時間,你回家去,回你愛的人身邊去。”
“我沒有愛的人了,我跟周硯懷分手了。”沈未蘇很輕地說,“阿允,一天也是未來,一年也是未來,你別趕我走了,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我來找你了。”
他猛然回過神來,“你知道我的情況了?”
她不忍多說,抱著肩膀冷的發抖,仰著臉看著他。
他哪受得了她那樣,猶豫再三,上去接過她的行李,“你先進來暖和一下吧。”
——
大范圍的降溫襲來,整個城市被寒冷和暴雪籠罩。
窗前,俊漠的身影立在那里,看著外面那個殘酷冰冷的世界。
敲門聲響起,紀琮拿了份文件進來,放到桌上,匯報了一番,卻發現窗邊的人并沒有任何反應。
“周先生......”
紀琮叫了兩聲,周硯懷才微微側過頭,神色是異常冷峻的,“我聽到了,放那吧。”
紀琮點點頭稱是,猶豫著,問,“周先生......有件事......”
“直說。”
“是關于......江斯允那邊的,他正準備離開島.國,去其他地方了,還需要再盯著他嗎?”
周硯懷回過神,眸光有幾分銳利地盯著紀琮。
紀琮雖然跟他多年,但從未見過他這般毫不收斂戾氣,急忙坦白說,“太......沈小姐和他在一起。”
“不用再跟。”周硯懷眼底卷過寒風冷雪,“以后他們的情況,不需要再向我匯報,隨他們自生自滅。”
紀琮怔了怔,才道,“是......知道了周先生。”
紀琮出去了,關了門,猶覺得心有余悸。
哪怕是上次離婚,他都沒覺得周硯懷有這樣強烈的變化,他現在好像整個人被抽走了所有感情,變成了一具冰冷的,沒有溫度的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