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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對角,車子停在那兒許久。
車?yán)锏娜丝吭谀莾海搁g夾著煙,緩緩地吞云吐霧,動作嫻熟,眸光森冷。
在車載煙灰缸里彈了彈煙灰,周硯懷看著從醫(yī)院出來的人,江斯允抱著沈未蘇,帶著她上車離開。
江斯允把沈未蘇送回了聶紅音的住處,停留了一陣子后就離開了,他一個人在外面住酒店。
沒住一起么?
周硯懷靠在座椅上,緩緩地把煙按滅了,煙灰缸里已經(jīng)堆了一堆煙蒂。
他早就打破戒煙的承諾了,心情越煩躁就越忍不住,沈未蘇不在,他戒給誰看,他平時忙碌,應(yīng)酬,都需要來點(diǎn)煙酒解乏。
靠在那兒,手機(jī)響。
他拿過來接了,那頭傳來程惜知緊張的聲音,“懷哥,你送沈小姐去醫(yī)院了嗎?她摔得嚴(yán)重嗎?”
“不要緊。”
“那太好了。”她松口氣,“懷哥,你晚上是不是沒空過來了?我跟紀(jì)助理去陪兩位客戶,餐廳訂好了。”
周硯懷看了看時間,發(fā)動車子,道,“我過去,那兩個人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自己會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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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程家。
程惜知拖著身體回家,程逸正好也從外面回來,身上還穿著一套摩托車的賽車服。
看到程惜知一臉疲憊,程逸心生愧疚,“對不起啊,我今晚上去跑比賽,讓你一個人去應(yīng)酬。”
“何必道歉,我知道你志不在此,我跟懷哥學(xué)得差不多了,往后公司里的事,應(yīng)該能大概應(yīng)付得來。你可以不必一直守著這里,想干什么,就去吧。”
程逸撓撓頭,他的確志不在此,他還是喜歡自由自在隨心所欲,在公司里,每一天都覺得是巨大的束縛。
看程逸還是不太心安,程惜知坦白地說,“如果擔(dān)下公司,能天天見到懷哥,我愿意過這種無趣的生活。”
程逸對她的癡情感到無奈,“你明知道他心里......”
“我不在意的,我也可以等。”程惜知很輕地說,“我不需要擁有全部的,能天天看到他我就很滿足了。”
程逸看著她上樓梯走了,她腿的后遺癥這時候特別明顯,身子一歪一歪地,需要很費(fèi)力地提著腿走。
她這么年輕,這點(diǎn)缺憾,格外地可惜。
回到樓上,程惜知去換衣洗澡,出來時,坐在梳妝臺前仔細(xì)地梳理頭發(fā)。
鏡中的女人容顏清麗,肌膚皎潔。
她放下梳子,打開柜子底下的抽屜,仔細(xì)地取出一塊方巾。
輕輕地摩挲了一下,她又極愛惜地將東西放了回去。
鏡中人笑意淺淺,神色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