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安靜了好一會兒,沈未蘇抬眼,看著面前的男人。
他抬手把湯盅放到一旁去,抽了紙巾慢慢地擦了擦手,他對于她說有要緊的事想說,反應(yīng)很平淡,甚至,不怎么感興趣。
沈未蘇沉口氣,說,“我......最開始的時候,我們意外發(fā)生過一次......之后,我就出國去了一段時間......其實我當時......”
周硯懷抬眼盯著她,神色是讓她有些看不明白的,他不僅不感興趣,眉眼竟是有些陰沉不快,很顯然,他并不想聽。
沈未蘇皺了下眉頭,正想繼續(xù)說,他抬手捏了下眉心,還是開口打斷她,“我知道,你當時家里發(fā)生變故,心情不好,獨自去了國外一段時間。已經(jīng)過去的事別提了。”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
“沈未蘇。”
周硯懷沉了口氣,按著眉心的手愈發(fā)用力,“那一年,你在Y國。你是為什么去Y國的,你先回答我。”
沈未蘇怔了下,他先她開口,“是因為你知道江斯允去了Y國,所以你去找他,對吧?”
沈未蘇看著他站起身,她張了張嘴,她否認不了,當時聶紅音入獄,阿允遠走,她一個人留在國內(nèi)倍感孤寂。
外婆雖然還是很疼她要接她過去聶家,但聶家其他人無不以聶紅音為恥,言語間對她們母女很是鄙棄。
沈未蘇不想再回去了,再加上喝多了和還是陌生人的他發(fā)生了點意外,她當時心情很糟糕,沖動著,揣上全部家當就跑去了Y國。
她當時只知道阿允突然決定了去國外念書,她跟他同學打聽到他在哪個學校后,雖然聯(lián)系不上他,還是一意孤行地直接飛過去了。
可沒想到,他根本就沒去那個原定的學校,茫茫異國,他的各種社交軟件一不登錄,兩人的所有聯(lián)系就斷了。
沈未蘇耽擱在異國,失去了和阿允的聯(lián)系,孤身一人無依無靠,身體上也突然起了變化,她那一年,在惶恐和煎熬中度過。
她后來無數(shù)個夜晚輾轉(zhuǎn)難眠,那段時間是她一生不堪回首的噩夢。
可她的糾結(jié),顯然是不能被他所理解,他像是迫不及待結(jié)束這段對話,起身說,“所以,當初你跟我睡完,第一反應(yīng)是跑到國外去找江斯允,那么看來,這幾年你的習慣一直都沒變化。”
他的話已經(jīng)帶著情緒了,他沉著眉宇,“沈未蘇,我再提醒你一次,我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我并不是可以若無其事地接受你的所有,你別告訴我,我可以當不知道,但你要想坦白,你先掂量掂量,你覺得你要說的事對我而言有意義嗎?”
“周硯懷,你在發(fā)什么脾氣?我想告訴你的,當然是有意義的事!”
“那我也有選擇知道與否的自由。”他冷眼看著她,“讓我告訴你,我不想知道你那些過去。”
沈未蘇被他的態(tài)度氣到了,他一直回避,甚至是帶著情緒說話,她沉了口氣說,“我離開你的那一年,發(fā)生了很重要的事,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我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