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呢!”沈未蘇心口絞痛,問出口,自己心里更痛。
周硯懷緊緊攥著她冰冷的手,看著紀琮,“直說?!?/p>
紀琮有些艱難,“他不知道......那個實習生說,那個孩子的心臟問題非常嚴重而且復雜,哪怕是古特斯教授親自來也未必有用......截止到現在,全世界也沒幾個成功的先例......而且,就算當時手術成功了,后續的護理也極難,基本上......所以醫院方面直接對太太宣布孩子死亡并已處理掉了,太太傷心欲絕病倒了,并沒有追究醫院,很快就離開了。他心里很過意不去,整個人對所處的行業和環境很失望,沒多久就辭職轉行了。”
他沒明說,但大家都明白,基本上,沒有活著的可能。
沈未蘇臉色白得沒有血色,她已經遭受過一次重創了,現在又一次地被這些血淋淋的現實打擊。
“大概情況就是這些,后續太太的病歷和孩子的信息有沒有被篡改,是醫院為了脫責還是江斯允為之,他并不清楚,他說那間醫院管理很不規范,之后又爆發出幾個醫療方面的丑聞,他待不下去就離開了。和江斯允也沒再聯絡過?!?/p>
周硯懷看了眼旁邊沉痛的女人,看了眼紀琮,“行了,到這吧。”
紀琮點點頭走了。
周硯懷俯身將沈未蘇抱起來,帶她回了臥室。
她心情很不好,垂著眼睛,一點兒力氣也沒有。
他去給她倒了點水喝,她喝了,但眼睛被淚水蒙著,喃喃地說,“對不起......是我的不好,如果我沒有一意孤行地要生下他,如果我當時沒有選在那個不好的醫院......都是我不好......是我一手造成了這個悲劇......”
周硯懷抬手把她摟進懷里,他要怎么責怪她,她當時一個人在異國,而他對她只是個陌生人,她拮據到只能選擇一間條件不好的醫院生產,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和苦痛,他這些年卻一直在對她的誤解中冷落她記恨她。
他心里何嘗好受,按著她肩膀,“過去了,我們現在有了新生命。”
沈未蘇哀哀地靠著他,“我沒有證據了,沒法證明那個孩子是你的......”
他懊悔地皺起眉頭,“別再提起這件事了,是我混賬,我不該懷疑這種事?!?/p>
沈未蘇將手落在自己小腹上,心情仍是惶惶然,“我好怕......為什么那個孩子會有那么嚴重的心臟?。渴俏业男那椴缓糜绊懙剿?,還是我一開始想要拿掉他,所以上天給我懲罰了?”
她緊張起來,“現在的這個我也是一樣的狀況......怎么辦......我們再去查一查?上次查的,有看清楚嗎?”
他連忙把焦急的她按住,還沒等說話,她又緊張地說,“會不會是我的基因哪里有問題?我媽說,我的生父好像早早就過世了,他們家族是不是有什么遺傳問題,我去問問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