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路上,她的車被人阻截了。
碰撞發(fā)生的時候,她傷了額頭,她當時意識還算是清醒,她看到另一輛車上有人下來,她知道是宋嶼,他可能是預感到沈未蘇在懷疑他,他預備讓她無法離開那里。
當宋嶼想將她從車上拽下來的時候,誰也沒注意到,周圍什么時候又出現(xiàn)了數(shù)輛陌生的車。
她起初還以為是路過的,熱心的人打算見義勇為,但她很快就知道了,那些人不是。
受傷的沈未蘇被他們帶上了車,她想請他們幫忙報警,或者,拿她的手機聯(lián)系周硯懷,但那些人根本不理會她的任何要求。
她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她想掙扎著下車,有兩個人按著她的手腳不讓她亂動,然后她就被車子載著,去往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途中,到了一個很偏僻的位置,她眼見著前面的車停下來,借著月色,她看到幾個人將一個人推下車按在橋的欄桿上,然后隔著車門,她聽到了怪異的一聲悶響,然后,那個人就被從大橋上推了下去。
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那聲悶響,是槍聲。
那個被推下大橋的人,是宋嶼。
她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遇到了絕對不普通的事件,她正經(jīng)歷的,是她前面的人生里從未遇到過的。
她害怕到了極點,又冷靜了許多,他們把宋嶼直接弄死了,卻沒殺了她,說明她還有需要活著的理由。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得罪了什么人需要被這樣大費周章的對待,加上身上的傷,她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過去了,后面一段,她是沒有記憶的。
等她蘇醒過來就是在醫(yī)院了,她的傷口被包扎好了,明明休息了好久,可她卻感覺身體無比地疲倦,后來才知道,是因為她在昏睡的時候,被抽了很多血送去做檢查了。
她被關(guān)在病房里,進出的醫(yī)生護士不會跟她說話,她手機被收走了,沒有任何可以和外界聯(lián)絡(luò)的方式。
她想鬧也沒力氣鬧,就忍著情緒,努力地休養(yǎng)身體。
三天后,操縱一切的那個人出現(xiàn)了。
連江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出現(xiàn)在她面前,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沈未蘇心里就有了一絲預感。
有些人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但看到第一眼,就有一種冥冥之中的聯(lián)系讓人覺得熟悉。
連江神色憔悴滄桑,對著她一笑,叫她,“蘇蘇,沒嚇到你吧,紅音有沒有跟你說過,你親生父親,名叫沈連江——我就是。”
聶紅音也許說過,但沈未蘇早忘了,她可沒那么天真,覺得這個消失了快三十年的人突然來找自己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想要補償。
她對認親這種事壓根沒什么想法,她只想離開這里,然而她門口就有幾個保鏢守著,身上帶著搶,她從未在現(xiàn)實中看到過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