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順著汪語希的目光看過去,發(fā)現(xiàn)賀敬西嘴角糊了一片自己的口紅,她大窘,連忙掏出紙巾給他擦擦嘴。
他嫌煩,自己抬手背擦了擦就算了,拉著她上樓去了。
汪語希看著他們牽手的背影,狠狠地咬了咬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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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有喜事,真的有了沖喜的效果,老太太的身體和精神竟真的有所好轉(zhuǎn)。
原本醫(yī)生說就剩兩三個月了,再去檢查,竟說收回原來的判斷,看起來,暫時沒問題。
裴月一時間不知道是喜是憂,轉(zhuǎn)念想想,反正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就這樣得過且過吧,她總不能盼著老太太走就是了。
陸凜那頭和她斷了聯(lián)系。
她上次說的做的真的傷了他的心,收到她寄來的行李的時候,他坐在王梅家里,將她裝進去的東西又一樣樣拿出來。
她不知道,深夜里那個少年坐在床邊,邊吞下眼淚邊命令自己不許哭,他才18歲,卻已經(jīng)強迫自己不許再有一絲脆弱。
開學(xué)的時候,王梅一家去送他,也不過是剛成年,許多同學(xué)在家里人離開的時候哭了,陸凜沒有,他對王梅一家并沒有感情了,他們走了,他松了口氣。
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他開始了新生活,他把學(xué)業(yè)和課余都安排得滿滿登登,不讓自己有一絲閑暇,這樣他就不會胡思亂想了,他一路無數(shù)次看手機,卻得不到想要的只言片語。
他是真的明白了,她不再管他了,連他去大學(xué)報道這樣大的事,她一句叮囑和問候都沒有。
陸凜想哭也流不出眼淚,她不在乎,他的情緒一點價值都沒有,不如留著精力去想法賺錢吧。
跟著他,她這輩子也坐不上那輛黑色的跑車,他查過,柯尼塞格,真的要幾千萬。
那差距,是他這輩子都填不平的,他還有什么資格埋怨呢,他的確遠遠不夠好......
......
入秋后,天氣轉(zhuǎn)涼。
裴月每天按時上下班,賀敬西惦記著老太太,也將工作重心暫時轉(zhuǎn)移回來,有一陣子不走,兩個人一個屋檐底下生活,因著她對老太太的真心,賀敬西也不怎么為難她了。
這天,她回來時帶著一袋新鮮的花材,坐客廳里修剪。
賀敬西回來后,皺眉,“弄這玩意兒干嘛,我不喜歡花香味。”
“我放偏廳,又聞不到。”裴月覺得這人可真是事兒多,“大嫂送的,她新開了花店,我不好推辭。”
賀敬西上樓的腳步停了,回來說她,“扔了,我讓你少跟她來往,你不過腦子?誰的東西你都要,你要飯的?”
他說話太難聽,裴月氣得夠嗆,“是大嫂今天特地來會所給我送的,我能當(dāng)她面說不要嗎?扔就扔。”
都是上好的花材,肯定很貴,裴月說扔又有點不忍心,瞟他,“怎么你很不喜歡大嫂嗎?”
他翻了個白眼,“我應(yīng)該喜歡我大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