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風摸了摸她的額頭,急忙抱著她進了房間。給她量了體溫,已經(jīng)燒到了四十度。裴青風拿起車鑰匙,抱著她就要出門,燒成這樣不去醫(yī)院肯定不行。剛走到門口,宋安寧就醒了。她一臉哀求的看著他,“你能借我錢嗎?”裴青風凝視著她,“安寧,你燒的很嚴重,我得先送你去醫(yī)院。”“醫(yī)院救不了我。”她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眼淚滾燙,“只有錢能。”看著懷里女人燒得意識迷糊的樣子,裴青風猶豫了一秒,抱著她轉(zhuǎn)身去了書房。將寫好數(shù)目的支票放到她的手心,他才抱著她出了門。宋安寧捏著支票,歪在他懷里閉上了眼睛,“謝謝。”裴青風不敢耽誤,一路疾馳送她去了醫(yī)院。在醫(yī)院門口,他看見了本該在希臘度蜜月的另一個人。滿地的煙頭,一身的酒氣。邵蒲英穿著深色的大衣,眸色幽暗的看著他們。裴青風抱著宋安寧走了過去,滿臉的困惑不解,“你們到底在搞什么,昨天不是還好好的,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邵蒲英諱莫如深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掀唇,“她去找你干什么?”“她發(fā)燒了,還是先送她去急診,待會兒再聊......”裴青風說著話忽然低了下頭。懷里的女人緊緊抓住了他的衣服。裴青風安慰道,“我們到醫(yī)院了,馬上就帶你去看醫(yī)生。”“......”她充耳不聞,只一瞬不瞬的看著面前的邵蒲英。幾秒后,她沖他伸出一只手臂。邵蒲英垂下視線。女人張開手,白皙的掌心是一張皺巴巴的支票。她的聲音很輕,神情卻無比堅定,“還給你,我不要你的錢。”邵蒲英眉眼冷冽,在外面站久了,渾身都是寒氣,“不要我的錢,倒是能要我舅舅的錢,你的自尊心已經(jīng)可笑到這種程度了?”宋安寧靜靜看著他,像是一尊被被抽干了靈魂的娃娃,“我也覺得好笑,但是怎么辦呢,我就是寧愿要他的錢,也不要你的。”“......”瞳仁緊縮,男人的眸色翻滾出戾氣,像是一只被惹毛了的野獸。裴青風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頭霧水的抱著宋安寧。幾秒鐘的沉默。邵蒲英盯著她,嘲弄的笑了下,“你這么做有什么意義,這點錢,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宋安寧抿了抿沒有一絲血色的唇,“邵蒲英,你讓邵夫人放心,離婚協(xié)議我會簽的。”“離婚?”裴青風一臉震驚,“怎么回事啊,為什么就說到離婚了呢?”宋安寧無力的靠在他的胸口,“我好難受,裴青風,你送我回病房吧。”“好......我馬上送你回去。”說著就要繞開擋在門口的人。邵蒲英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宋安寧就松開了手,掌心的支票掉在了地上。她閉著眼睛笑了笑,“從此以后,我們兩不相欠。”邵蒲英,“......”裴青風嘆口氣,“不知道你們搞什么鬼!”說完就抱著渾身滾燙的女人大步流星的走進醫(yī)院。輕飄飄的支票落在地面,卻好像生出了一道溝壑,徹底劃清了他們之間的界限。邵蒲英彎腰撿起了支票,看著上面裴青風的簽字,眉眼深處驀地升起濃稠的陰暗。他憤怒的將支票撕了個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