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裴萬松?邵蒲英牽起唇角,“您說這話,把我舅舅放在哪里了?”“他呀。”裴萬松搖搖頭,“他只是偽裝的好,骨子里,血都是冷的,唐家那個小姑娘怕是受盡了委屈。”“舅舅對她挺好的。”裴萬松擺擺手,“不說他了,還是說你的事,你媽那個人不達目的不罷休,你現(xiàn)在根本沒有能力反抗她。”“所以,我才來找您了。”“我?guī)筒涣四懔耍洗谓o你八千萬,已經(jīng)是我最大限度的給予了,但是很明顯,你還不具備獨立的能力。”邵蒲英有些不服氣,“要不是我媽給我使絆子,我早就成功了!”“你對抗不了你媽,便是沒能力,你想掌握自己的命運,就必須握住能對付別人的權(quán)利,例如,站到屬于你的位置上。”“您這是自相矛盾,說我沒能力,還讓我拿回邵氏總裁的位置,我都沒能力了,就算拿回來,還怎么駕馭那個位置?”裴萬松靜靜的看著他,高深莫測的道,“等你有能力拿回來的時候,就代表你也有了駕馭的能力。”邵蒲英,“......”裴萬松靠在輪椅上,“該說的,我都說了,該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該怎么做,看你自己的選擇。”“外公,我不想跟我媽搶。”“你會的。”裴萬松疲憊的望著對面意氣風(fēng)發(fā)的外孫,“等你失去的夠多,你就會想要去掠奪。”裴萬松依依不舍的凝視著邵蒲英,二十年了,他真的老了,那個牙都沒長齊的小孩子,已經(jīng)變成了一頭有著獠牙的狼。他閉上眼睛,“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了。”縱橫半生,他的累,沒有任何人可以體會。邵蒲英站了幾秒,有些不情愿,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最后還是沖他微微頷首,“外公,那我先走了。”聽見腳步聲,裴萬松睜開眼,看著他的背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利用外孫讓自己瞑目,他真是活到死,都不磊落。一切不過是因果循環(huán)罷了。邵蒲英從裴家離開之后,開車去了周鳴的酒吧。今晚聽到的事,讓他有些難以消化。不管是母親放火燒傷了外公這件事,還是外公讓他搶走邵氏,都宛如天方夜譚一般。外公沒有給他錢,更像是一盆涼水從頭澆在了他的腦袋上。被外公拒絕,這還是二十年來的頭一遭。代表了什么,他想不明白,但是卻控制不住的心頭發(fā)寒。還有蘇惜......他已經(jīng)不記得小時候剛認識她的場景了,只記得父親經(jīng)常帶他去一個很漂亮的地方玩,那里有好吃的,有漂亮的阿姨,還有陪著他玩耍的蘇惜。現(xiàn)在回想,難怪母親會發(fā)瘋燒樓,父親帶著他去見舊情人,這對母親來說,無異于是徹頭徹尾的背叛!只怪他當(dāng)時年幼,根本不懂這些。他印象中,蘇惜后來跟蘇白露離開江城,沒多久就聽說蘇白露車禍去世了,緊跟著,他的父親也死在了一場空難里。這些真的都是巧合嗎?邵蒲英回想起父親的葬禮,母親游走在各色的賓客間,應(yīng)酬交際,鐵了心要把邵氏弄到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