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挨了多久的打,邵蒲英終于被打暈了過去。然后,宋安寧得了自由,顫顫巍巍的朝他跑了過去,跌倒在他身邊。她扶起他的頭,用袖子擦著他臉上的血,一邊擦,一邊哭。邵夫人那張高貴的,精致的,保養(yǎng)得宜的臉,冷漠又麻木。她此刻靜靜的看著地上的兩人,像看螻蟻一般,“看清楚了,他往后的人生是通途大道,還是一文不值,就看你怎么選擇了。”宋安寧怒不可遏的瞪著她,雙目赤紅,“他是你的親生兒子!你為什么要這么對他!為什么!為什么!”邵夫人面無表情的,冷血的掀唇,“沒有什么為什么,就應(yīng)該如此,我生了他,養(yǎng)育了他,自然也該為他安排好正確的人生。”很多年前她也是這么過來的,她的父親,就是這么教育她的。沒有所謂的喜不喜歡,只有正不正確。宋安寧搖著頭,難以置信。她無比的憤怒著!可她也只能憤怒!心中的無能為力之感,正一點(diǎn)點(diǎn)將她吞沒。現(xiàn)實(shí)就是,她根本無力抗?fàn)帯K伟矊庮j然的垂下肩膀。她敗下陣來。沉默了很久。宋安寧俯首在邵蒲英的額頭落下虔誠一吻。不舍到紅了眼睛,她的聲音發(fā)顫,“我......答應(yīng)你,我離開他,我永遠(yuǎn)都不跟他在一起。”說完這句話,宋安寧泣不成聲。她輸了。她終究不夠心狠,放不下邵蒲英在意的一切。如果離開她,他的人生能夠從此一帆風(fēng)順,那她就離開吧。宋安寧將他的頭輕輕擱在草地上,撐著手臂站了起來。抬手摸了把臉上的汗水跟眼淚。她眼神冰冷的看著不遠(yuǎn)處的女人,“我把你的兒子還給你,你把寶貝還給我。”“一言為定。”邵夫人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tài)。連嘲諷都沒有。因?yàn)椴恍肌D康倪_(dá)成,她連多余的眼神都不會給。宋安寧垂下視線,看著陷入昏迷的邵蒲英,眼淚一顆顆滑落,“蒲英......你別怪我。”邵蒲英回答不了她的問題,就被保鏢抬著上了擔(dān)架,然后疾步往別墅走,家庭醫(yī)生早就等在那邊了。一切都是蓄謀已久。宋安寧看著他走遠(yuǎn),心也跟著一點(diǎn)點(diǎn)冷卻。大風(fēng)刮了起來,天空有閃電閃過,熱了半個月的天,終于要下雨了。邵蒲英,再見了。下雨之前,傭人抱著睡著了的寶貝出來了。宋安寧一把將孩子接過來,失而復(fù)得,視若珍寶一般抱在懷里。她沒有猶豫,轉(zhuǎn)身離開,哪怕心如刀割。寶貝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姐,你終于來接我回家啦。”“嗯,乖,你繼續(xù)睡覺。”“喔。”寶貝在她懷里蹭了蹭又睡著。宋安寧將寶貝抱到車上,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她嚇了一跳。瞧見陌生來電,心又跟著跌落。不是邵蒲英。以后,她大概再也接不到邵蒲英的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