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時說得很平靜,可蘇眠的手指卻蜷縮了起來。背她?這么多年了,霍銘時可從來沒有背過她。“我自己走......”“你的腳都扭傷了,還怎么自己走?”霍銘時回頭看了她一眼,“上來,不然你要在這兒讓人看到什么時候?”蘇眠在自己的唇內(nèi)側(cè)咬了一下,暗暗罵霍銘時不會說話。都已經(jīng)要背她了,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嗎?不過她確實也不想一直坐在這兒,而且這個季節(jié),晚上的帝都特別冷,她可不想一直在這兒吹冷風,于是趴到了霍銘時的背上。后背上緩緩貼上來一具軟軟的身體,霍銘時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背著蘇眠站起來,往酒店的方向走。他們之前已經(jīng)走了一段兒,從這兒到酒店已經(jīng)不遠了,可是霍銘時走了很久。女人乖巧地趴在他的背上,很安靜,偶爾會有很輕的呼吸噴在他的脖頸處,酥酥癢癢的。以前他從來沒有注意過,原來蘇眠這么乖巧,就像一只乖巧的小動物。蘇眠動也不敢動。她覺得這一切好像是自己在做夢。以前她對霍銘時掏心掏肺,可霍銘時連看都不會多看她一眼,更加別提背她了。她倒是見到過霍銘時背唐雅寧,那么小心翼翼,好像唐雅寧是他最重要的寶貝......一想到這個,蘇眠心里立刻生出了一陣不適的感覺,在霍銘時背上動了動。霍銘時察覺到了,側(cè)過半邊臉,“怎么了?”“你能不能走快點兒?”蘇眠皺著眉催他。霍銘時不想走太快。就那么點兒距離,要是走完了,回了酒店,他就要把人放下了。大概是由于對蘇眠的虧欠,他居然覺得舍不得。很舍不得。蘇眠其實還有話想說,但到了嘴邊也沒有說出來。她想讓霍銘時不要再在她身上做無用功,這個婚她離定了,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霍銘時又說了什么呢?她這樣的話說出來,反而是自取其辱。到了酒店,霍銘時不顧酒店里工作人員的目光,背著蘇眠淡定地進了電梯,正要按關門鍵,電梯外面卻又進來了一個人。而隨著那個人走進來,三個人幾乎都是一怔。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韓輕。韓輕怎么都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去跟朋友一起吃個飯,回來就能看到這樣的畫面。霍銘時居然背著蘇眠?這可是霍銘時!他和蘇眠之間......關系原來這么親密嗎?見一向穩(wěn)重的韓輕此刻卻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蘇眠趕緊在霍銘時肩上拍了拍,小聲咕噥:“你放我下來!”霍銘時這次沒有再拒絕,慢慢把她放了下來,又扶著她站穩(wěn)。蘇眠不讓他扶,而是扶住了電梯壁,接著才對著韓輕笑了笑,解釋起來:“韓輕,你別誤會,我的腳受傷了,霍先生正好遇到我,所以送我回來的。”韓輕“哦”了一聲,打量了霍銘時一番,見霍銘時一臉從容,視線又回到了蘇眠的身上。